毕竟我也是燕云教的人,
燕云教的人,
宴予怀的脑子里又开始换算上了。
回过神来时,已经被景赊月拉着进了屋。
他头一次在别人面前出那么久的神。
景赊月回头往他手里塞了一块方巾:“我要沐浴,你帮我擦擦背吧,我自己够不到。”
宴予怀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方巾,道:“还没人这么吩咐过我做事。”
景赊月已经习惯了,只问:“你帮不帮?”
宴予怀第不知道多少次点了头。
屋子里早早准备好了水,景赊月本来打算练完最后一遍再沐浴的,但是宴予怀正好来了,也就提前了。
看着眼前人一件一件褪去衣裳,宴予怀不由自主将脸转到了一边。
明明之前之前为了上药的时候也看过很多次他光裸的上半身,但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……这样脸热。
一声水响。
景赊月进去了。
“过来啊。”
僵硬喊他了。
宴予怀同手同脚的走了过去。
景赊月趴在浴桶边上,头发拨弄到了身前,露出满是伤痕的后背,以及光滑的后颈。
那许多的伤都已结痂,但还是能看出当初的惨烈。
那奄奄一息的被他带回来的人,如今身上也长了点肉了,起码不再像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模样。
宴予怀走了过去,在他身上泼了些水,景赊月的后背颤了颤,他的眼神微微暗,老实的开始帮他擦背。
路过伤痕的时候,小心又小心。
这是一个破碎的月亮,但是宴予怀把他一块一块的拚好了,可是身上去不掉的痕迹还在诉说着曾经的惨状。
惹人怜惜。
宴予怀的动作真的很轻,甚至有些令人发痒,景赊月努力忍着才没笑出来。
他回过身从宴予怀的手里接过方巾:“好了,你可以出去了。”
见宴予怀愣了愣,景赊月又道:“你还想一直呆在这里不成?”
宴予怀当然是没有这个想法的,但是景赊月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,笑得像个狐貍,摆明了就是在逗他,宴予怀也头一次起了捉弄旁人的坏心,也学着他的模样笑:“却之不恭。”
这回轮到景赊月愣住了。
他眼睁睁的看着宴予怀出去搬了个凳子,又回来安安稳稳的坐下,这时候再出口赶他又像是自己捉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