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爷?程松直趴在易老师膝头上,顶着个火辣辣的屁股寻思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易老头子说的是严先生。
耿少英也想起了过去的事,心情颇为複杂,但最重要的还是解救程松直,赶紧道:“没有没有,他没拿去,您说写屈原的那篇文章是不是?他拿来了拿来了。”
程松直闻言,赶紧直起身来,边穿裤子边道:“对啊,我拿来了!”管他什麽文章呢,应了再说!
“那你刚刚怎麽不说?”易老师瞪着他,“你放哪儿去了?还不拿来!”
“放……”我哪知道放哪儿啊?程松直看向师伯,等待救援。
耿少英忙道:“小孩子拿来了,我刚刚还看见的,在、在、在,哦,在书房!”
易老师沖程松直怒道:“跪着做什麽?还不快给我拿来!”
“哦!”程松直“咻”一下站了起来,疼得龇牙咧嘴,但再疼也不愿意跪在这儿挨打,赶紧朝书房去了。
不对,他不知道什麽文章啊!程松直站在书房门口,一直咳嗽,等师伯看过来,他便各种使眼色,让师伯来陪他找,可眼睛都抽筋了,师伯还是不肯动。
怎麽回事啊?我的师伯哎!快点来啊!
没想到,没把师伯招来,倒让那老头子看过来了。易老师喝道:“还不去?!磨磨蹭蹭的干什麽?是不是还想挨打?”
“我现在就去!”程松直吓得一激灵,顾不得师伯,闪没影了。
耿少英站在客厅,纠结得很。一方面,他实在不想踏足那个书房,可另一方面,他又不能不管松儿。松儿当这个假的耿少英,不知道挨了多少打,现在在书房里头,肯定也是无头苍蝇。
耿少英深呼吸,让耿尧安来陪着易老师,自己往书房走了。
这个房子几乎没有变过,就连书房的门和把手都跟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,只是有些鏽迹,多了些岁月斑驳感。耿少英心“扑通扑通”跳,缓缓推开了书房门。
浮动在空气中的灰尘,还是二十多年前的吗?
一切都没变,满满当当的书,桌子,椅子,连位置也没换过,就连空气,都有一股熟悉的味道。
耿少英心情十分平静,像无风的湖面,只是多少会泛起些遗憾的涟漪。
“师伯!”程松直急忙喊,“快来!找什麽文章啊?我怎麽知道是什麽文章?”
看小孩猴子似的上蹿下跳,耿少英忙进来了:“别急,我知道。”说着径直走向书桌右后方的书柜,在第三排上一扫,抽出了一本陈旧的期刊。
“师伯,你怎麽知道啊?这也找得太快了吧?我看易老师清醒着都没你找得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