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鸢放下了酒杯。
她没有回应什么,也没有推开他,只是抬手摸了摸他后脑勺的头发,缓缓向下在他后颈上摩挲。
惹得他一阵轻颤。
顾鸢笑了一声,有些意味深长,“你倒是挺会挑人的……”
找谁不好,偏偏赖上她了。
池郁安安静静没说话。
顾鸢推开了他,起身理了一下衣服,看着有些慌乱的他开口,“去换身衣服,在这儿等着。”
“好。”
池郁乖巧地点头。
管家很有眼色,昨晚她将他带回来的时候,就已经去买好衣服了。
池郁换上干净的衬衣,静静地坐在沙发上,客厅中寂静无人。
他知道她在考虑他的去留。
池郁像是个等待法院宣判的人,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,茶几上的水果刀被他拿在手中把玩着。
他的神色看似很平静。
可随着时间的流逝,刀子在手中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,刀锋在空中留下冷白的残影。
他的眸中好似有什么在翻涌。
“汪汪!汪汪汪!”
鸭头又跑到了客厅门口,看着他警惕地叫唤着,浑身肌肉都紧绷着。
池郁拿着刀蓦地抬眸。
眸色漆黑如夜,暗藏着无尽的狠戾,好似深不见底的寒潭。
鸭头顿时噤声。
他呜咽了一声,在门口焦躁地打转,最后还是离开了。
池郁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。
光可鉴人的刀面,隐约倒映着他的容颜,他依稀看到自己眼中的不安。
他终于等到了她。
可她会要他吗?
……
顾鸢在莱恩的书房。
莱恩昨晚一夜未眠,这才刚睡下,就又被叫起来了。
他睁着满是血丝的眼控诉,“顾鸢!再这样下去,我就要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病人熬死的心理医生了!”
“抱歉,十倍加班费。”
顾鸢神色也有些无奈。
莱恩被十倍加班费哄好了,立马精神抖擞起来,认真地开口,“没关系的亲爱的,我现在精力充沛!”
“请患者讲述你的问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