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鸢去洗了个澡。
她之前干掉十几波杀手都没把衣服弄脏,结果被那个弱鸡糊了一身血,嫌弃。
莱恩给池郁处理完了。
他伸了个懒腰,准备去睡觉。
结果看到顾鸢坐在客厅喝酒,茶几上好几个酒瓶子,血压一下子就上来了,“ohmygod!你又在酗酒!”
“睡不着。”
顾鸢穿着丝绸睡衣,喝酒跟喝水似的,懒懒地靠在沙发上,眉眼懒怠,似醉非醉,眸色却清醒得很。
许是池郁不经意的一句话。
让她的记忆有些混乱。
她头痛欲裂,老毛病犯了,不过从面上看,倒是难以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,还在慢悠悠喝酒。
看起来还挺惬意的。
可自打四年前起,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,就算睡着了,睡意也浅,没多少个小时。
她试图把自己灌醉。
可她的身体对酒精不敏感了。
想睡睡不着,想醉醉不了。
普通人长此以往,怕是要疯,可她没有,血海深仇不曾报,她怎么能疯?
她只想把别人搞疯。
“病情又发作了?”
莱恩看到顾鸢点头,可一点都不惬意,睡意都没有了,来回踱步。
“怎么会这样?!”
“我花了整整四年给你治疗!你都一年没发作了!我们的合同终于要结束了!我终于可以回家找妈妈了!”
“你怎么又发作了!”
莱恩蹲在地上,崩溃抱头。
这是他治过的最难搞的病人!
“宝贝儿别哭。”
顾鸢笑着安慰道,仿佛头疼的不是她,“续约的时候,我给你两倍薪酬。”
“你真是个大方的病人……”
莱恩叹气,欲哭无泪,只能认命站起来问,“你的病不会无缘无故反复,是发生什么了吗?”
“想起点事儿。”
顾鸢开口,眸色深沉。
那个人,那只手,是谁?
“停下!不要想了!”
莱恩似乎察觉到什么,连忙打断她,走到她面前,叮嘱道:“千万不要去回忆,不然这些年的治疗会功亏一篑,我给你催眠,你不要想了,早点睡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