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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（第2页）
在巨大的撞击力下，小女孩母亲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抛出了窗外。
“妈妈！”小女孩吓得大喊，身体随着惯性也往外飞。
苏向晚下意识拽住了小女孩的手，本能的将她紧紧抱住。
一根树枝穿透破洞玻璃窗户伸了进来。
车厢翻转，苏向晚只觉胸口一阵刺痛。
低头一看，被血水浸红的树枝，直直穿透了她的胸腔。
霎时，血腥味扑鼻而来。
“妈妈……妈妈……”
小女孩还在哭着要妈妈。
苏向晚两腿被卡在座椅缝隙中，无法动弹。
她虚弱地抬手轻轻拍着小女孩的后背，安抚着她。
“别怕，会有人去救你妈妈的……”
小女孩身上都是被碎玻璃刮擦的血痕，她全身都在止不住颤抖。
“阿姨，我们会死在这里吗？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苏向晚的意识在逐渐涣散，但她还是竭力宽声安抚小女孩，轻声说着。
“不会的，会有解放军叔叔来救我们的……”
浑身上下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从大巴车下去。
胸前淌流的血水越来越多，将她的衣服全都染红。
她强撑着力气从口袋里掏出纸笔，一笔笔歪歪扭扭地写下遗言——
“爸，女儿不孝，没能将妈带回家，还要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……”
“请您照顾好自己，我和妈妈会永远——”
最后，她实在没力气握笔，在纸上画出一道长长的划痕。
眼前却越来越黑，意识也愈发昏沉。
恍惚间，苏向晚好像看到了母亲逆着光微笑着朝她走来。
她伸出手：“晚晚，妈妈带你回家，咱们去见你爸！”
苏向晚嘴角扬起一抹笑意，缓缓的闭上了眼。
她手中的笔跌落到车厢的地板上，浸染在蜿蜒的血水中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