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沈轻罗走进二楼,才拉住傅珩轩:“这小女娘倒是少见,竟似完全没将你我二人放在眼中,就算不知道我们的身份,单凭我们楚王殿下的皮相,这也还是头一遭呢。”
傅珩轩一直目送着沈轻罗的背影完全消失,才收回目光,眼神之中竟带着怀念和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。
听到容越清的话,他有些不悦地抽出自己的衣袖,声音微冷:“在背后议论清白人家的娘子,成何体统!休要胡言了。”
容越清面上光风霁月的君子模样,骨子里的蔫坏的,闻言倒也不怕,反而笑着调侃:“怎么,楚王殿下这是看上人家小娘子了?这就开始维护了?”
傅珩轩扫他一眼,冷哼一声,转身就往外走。
容越清摸摸鼻子,有些无奈地追上去:“我就是随口一说,你也不用这么小气吧!等等我呀……”
小二领着沈轻罗进到厢房,然后奉上一份样式精美的菜单:“这是我家的单子,娘子看看,要些什么尽管同小的说。”
沈轻罗大概扫了一眼,东西倒是都是些熟悉的东西,价钱却是比记忆中要便宜上些许。
澄夏凑过来瞧了瞧,忍不住咋舌。
一盘桂花糕就要一钱银子,随便要上几个就是寻常人家一个月的花销了,这样的高价满京城的酒楼里都找不出第二个了。
不过这也正是吟风楼能在京中世家大族中广受欢迎的原因之一。
毕竟高价筛选出来的,自然都是有钱有势的人,不仅仅可以提供更好的体验,还是身份和财力的象征。
沈轻罗对这一套没什么感觉,不过也不得不承认,这位容少东确确实实是个做生意的料子。
京城酒楼众多,自然也不可能没有高档酒楼,但是敢一上来就把价格定得这么高,明摆着就是冲着世家大族的荷包去的,他深谙那些世家贵族虚荣好面的特征,不过也是背后有容家这株大树作为依靠,才敢一上来就玩着么大。
沈轻罗想着方才在楼下见到的容越清,漫不经心地想着:可惜,这一切的筹谋努力,最后也不过是给太子和自己的那位好姐姐做了嫁衣。
随口点了几份菜单上的点心,又要了一壶顾渚紫笋,沈轻罗将单子交还给小二。
顾渚紫笋在前朝可是贡茶,而且是专供,因为产量太少,能喝上的少之又少,虽然本朝改良了种植之法,让其得以普及,但是在民间依然是稀罕玩意儿。
前世沈轻罗就很喜欢这茶,重生以后许久没喝倒也是想的紧,不想着吟风楼这样有本事,这样的茶也能弄来。
就是这价,可是真不便宜啊。
澄夏颤颤巍巍地拉住沈轻罗的衣角,声音都在发抖:“娘子……这,这茶,一壶,一壶就要三两银子!”
沈轻罗往后一靠,左右厢房也没外人,她也懒得端着,累得慌。
“左右不过是白得来的钱,用了就用了,难得来一次,自然要试试好东西。”
看着自家娘子这幅漫不经心的慵懒模样,澄夏只觉得眼前发黑,怎么自己娘子大病一场以后,居然变得如此奢靡浪费。
难不成是病了一场以后觉得人生苦短应当及时行乐?
但是这样花钱如流水也不是个事啊!
看着满不在乎的沈轻罗,澄夏头疼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