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池声音顺势拉低,坦诚道:“你不是怕疼吗?”
“……”
卫池看样子是不会下手了,游鹤烦躁丢下卫池过去。
他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变得那么急躁,反正心里就闷着一团火,冲得他不耐烦直接对着康康道:“看见没,他刚刚打我了,可疼了,我也被欺负了,你帮不帮我?”
他可能就是,不服。非常、近乎疯狂地想寻求一点——他追求努力这么久的成果,那所渴求的认可,他要,他现在就是要一些。
游鹤急切的目光下,康康只是轻哼一声,“该。”
一个字,游鹤只觉得血液沸腾,耳边嗡嗡的,有些熟悉的、窒息的、天晕地旋的麻木。
该——
该被打……
卫池打自已,或者随便一个人打自已。
完全活该……
不值得什么怜惜。
一个坏蛋,不值得什么待见……
什么都不配……
游鹤灰色眼瞳失散了些,他有些不可避免地后退着,心里好像有一些好不容易建起来东西又有些碎了。
渐渐后退……
他突然看见身后的卫池。
他又意识到,刚刚他真是幼稚,愚蠢,蠢暴了!到头来居然在一个小孩面前跟卫池争一个所谓的公平。
思维蠢!行为也蠢!
从头到尾……
蠢。
游鹤有些痛苦无措地捂住脸,摇摇头。
不应该不是这样的。
不是这样的。
游鹤咬紧后槽牙,也忍下哽咽,还是耐心过去,问了,“……为什么?”
康康头都没抬,“没有为什么,谁让你老欺负池哥。”
“……哈?”
游鹤像是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康康没有管他,继续做作业。
游鹤自嘲笑了一声。
就是惯性认知,改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