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康回来时,卫池已经起来了,坐在沙发那,一只手随意搭在一只折起膝盖上,静静看雨。像掉色的瓷娃娃,压抑,黑沉。
“池哥……”康康小心翼翼喊了一声。
卫池稍稍动了动手,偏头瞥过去,眼睛微微扫视着,生动了些。
康康轻松笑了笑,“池哥,你这几天不是累吗,怎么不多睡会?”
卫池又偏回去,闷沉着,刚刚像没听到似的,一句话没回。
“是雨大了睡不着吗?”康康上前,距离卫池两三米远的地方,停下了,“池哥?池哥?……”
卫池不耐烦,“游鹤呢?”
康康停顿,“……啊?”
卫池:“他怎么没回?”
康康:“他在……忙着。”
卫池:“那你回来干什么。”
“……啊?”康康被说得一时摸不着头脑。
卫池轻咬。
“啊…?”
“你为什么不帮他。”
康康一时慌忙,考虑着,“福瑞哥就喜欢自已做自已事……我帮他——他是不乐意的。”
卫池沉默。
须臾,卫池长叹了口气,又望着外面,像是最终认同了这个解释。
卫池靠在沙发上,闭眼,单手揉着太阳穴。
康康惺惺走了。
游鹤回来时,天色已晚,外面雨还在哗啦哗啦地下,游鹤浑身满是泥水。
“那地下雨就好滑啊,随便就摔了一跤,多滑几下就干脆洗了个泥水澡,春雨水不冷不热,感觉还不错哎。”
游鹤微微喘息笑着,似乎还在回顾第一次经历的惊险刺激。
游鹤先把回来把工具放门口地上,脱下满身泥水的鞋子,又在那滴滴答答揪着身上泥水。
游鹤想着,这大概都是骄傲的做事勋章,刚要再大声骄傲一句“我的苗得都救了。”
突然抬头看见康康一脸严肃,朝自已嘘了一声。
游鹤一疑。
康康又冲跑过去,拍了拍游鹤肩膀,“池哥没休息好,不开心,你别说话。”
游鹤有些讷讷地捂住嘴,“哦……”
“脏死了,快去洗干净,池哥看了会不高兴的……”康康嫌弃着,离游鹤远了些。
“洗完就赶紧去做饭,饿死了。记得做清淡点,多做点池哥爱吃的,不要将就我。不对,是先泡茶,做饭前要给池哥泡一壶茶,池哥今天好像没喝那茶叶。还有,池哥好像真的头疼了,要记得有些帮池哥按按。”
康康炮语连珠,像是憋了许久,不知道话的,还以为在骂人呢。
游鹤迷糊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