党也被寂静夜空里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,按了两下才接起来,“89年的,29啊,比你大一岁”
沈敬年脑袋嗡一声,“不可能!他比我大?!”
默默把手机往外挪了几公分,党也莫名其妙,“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啊!年子!你大半夜发什么疯啊!这人谁啊?”
沈敬年被赵束比他大一岁的事实震晕了,虽说这没什么,但是他一直坚定的认为赵束应该比他小个三、四岁,突然得知“富贵儿弟弟”其实是“富贵儿哥哥”,他这心里有点不清不楚的别扭。
就好像一个人从小到大都坚信土豆是红色的,地瓜是黄色的,但是突然有一天得知自己小半辈子都错了,其实土豆是黄色的,地瓜才是红色的。
虽说不影响以后吃炸薯条和拔丝地瓜,但再遇上这两种食材时,心里会咯噔一下。
明明是戴镯子扎小辫儿的人,怎么还成我大哥了?!
靠!
在沈敬年沉默的一分钟里,党也翻着页面絮絮叨叨,“这人还挺有钱,在北京和云南都有不少房产,嘿!上海和深圳也有”
沈敬年耳边又响起赵束的话:北京城里光别墅我就有俩。
看来这小子不是,这哥,还真没吹牛
党也还要给他念内网里的资料,被沈敬年叫停。
他知道公安内网里的信息有多细致,毫不夸张的说,就差连今天的晚饭都登记在册。但他只想确定下赵束这个人的身份,就好像他只想确定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。
一旦确定了,后续的信息他想由自己来填充,而不是内网里一条一条冰冷而残酷的记录。
另外,他也不想让赵束的信息一条一条摊开来裸露在别人的视线下,无论这个别人是谁,无论整件事因何而起,甚至如果此时坐在内网前的是他自己,他也会选择关闭页面。
“你把内网关了吧”,沈敬年缓了口气说。
党警官摸不到头脑,“你到底要干嘛?中邪了啊你?”
电话这边的人民群众叹气搓脸,可不是中邪了。
第二天沈敬年下午出去跟人谈事,他这几天心烦,想着自己出去兜一圈,就没带司机。
对方老总是位女士,端白瓷茶杯的手上戴着一条碧绿的圆镯子,沈敬年视线不自觉就往人家手腕子上飘。好在对方的年纪比沈敬年大了两轮还多,发现后也没介意,还打趣了两句。
沈敬年一脸尴尬地道歉。
回公司的路上,沈敬年特意绕了个圈,把车往城郊开,速度提到120迈时眼前全是赵束戴着镯子端酒杯时的纤细手腕子。
“妈了个b的!”
沈敬年怒骂一句,一脚把车踩刹停在路边,随即开始翻通讯录,拨给一位许久没联系的老友。季青衍听完他的要求一愣,下意识问:“你去那干什么?”
沈敬年不答,只是又细细复述了一遍自己的要求。
半晌电话那头才勉强道:“行吧,我给你安排。但是先说好啊,到了那边你得听话,要不然你那驴脾气上来,出了事我可负不起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