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手牢牢地揽着宽阔的肩膀,祝兴妍靠着他,摇着脑袋回绝道:“不要。”“那就不开。”叶润绩借着黯淡的光,继续往里走。小心地把人放到床上后,揉着女人的脸蛋说,“会有点疼,你做个准备先。”“……”祝兴妍有点想动手揍他。他怎么什么都做个准备啊?再说了,她又不是不知道会疼,至于先口头提醒一遍么?默默叹口气,祝兴妍也没打算寒碜他,淡淡地“哦”了一声。心却也因为眼前的黑暗以及接下里将会发生的事情,跳动如擂鼓。已经脱去外头的大衣,祝兴妍身上只剩下单薄的打底衫,紧身的,很衬身材。不由分说,男人的唇瓣在后头跟着覆上来了,细细密密的,如打落而下的雨点。城市灯火喧嚣繁华,鳞次栉比的大厦矗立在浓重的夜色之中,车辆在流光溢彩中驶向远方,谁也不知这屋内的热烈。房间内时不时荡漾开窸窣声响,窗帘还未严丝密合上,淡白的月光顺着缝隙,偷溜进来,在地上落下细碎剪影,昏昧之中,朦胧不清,如柳条在风中摇曳生姿。空气里蔓延着从未有过的特殊气息,而现下无人再去顾及。许久之后,叶润绩抱着她去卫生间,取了件干净的白衬衫给她换上。祝兴妍没力气到任由他摆弄,在浴室里时,腿软得几乎挂在他身上。看她这样,某人嘴角扯着笑,意味深长地问了句:“嗯?靠这么近,想男朋友再来一次?”“……”祝兴妍懒得理会他的话语,只是现下,就连翻个白眼都没力气。滚烫的热水冲刷而下,水汽升腾到半空,在玻璃上覆盖下一层朦胧的雾气,随之也模糊了里面的所有。把人重新放回到床上,叶润绩也一同躺了进去。妥帖地替她盖好被子,整理着额前凌乱的碎发,借着床头柜上那盏柔的小灯去看她,幽暗光影落在女人的脸蛋上,长睫浓密卷翘,眼皮盖下来,下面是一双明净漂亮的眼睛。想起夜晚没由头的醉酒,叶润绩还是放不下心。问话时不自然,也不知道是在躲什么。微弱的光源能更好的助眠,再加上身体的疲惫,她已经很困了。但隐约之中,祝兴妍似乎还是能察觉到身旁的人在看她,没忍住睁开了眼。视野中映入的俊脸印证了猜测。男人斜倚在边上,借着手肘半撑起脑袋,黑黢黢的瞳孔被光覆上一片稀薄水光,神情算不上明朗,但能看出视线正无所顾忌地杵在她身上。祝兴妍有些疑惑,话音含糊地问:“怎么了?睡不着么?”“嗯。”叶润绩微微颔首,实话实话,“在想女朋友为什么不开心。”祝兴妍愣了下,人也清醒了些,抬手去摸他的头,安抚着:“我没不开心啊。”“那怎么喝了这么多?”他问。她醉意已经完全消退,就是人还晕乎。短暂抛之脑后的事情也在这时候被重新记了起来,她知道他还在耿耿于怀这个问题,对视之间,又不免有点心虚。不是有意欺骗,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……怕触及他的伤心往事,又觉得自己负罪累累。踌躇几秒,祝兴妍抿了抿干涩的唇瓣,柔声与他商量着:“这件事,你能不能等到我想说的时候,再听啊?”叶润绩注视着她,黑睫轻颤:“现在不想说?”“嗯。”祝兴妍点头,“那就不说了。”叶润绩替她把被子拉上来一些,又补充道,“反正一辈子很长,我又是你的,那就……”他的声线压得很低,贴在她的耳畔说:“慢慢来,我会配合你。”配合着你的情绪。只要你想,不说……也成。我好像,没能把你保护的那么……五罐啤酒再加上昨晚筋疲力竭的运动,让祝兴妍第二天直接睡到了大中午。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,全身酸软又无力,头也晕乎乎的。房间内升腾着热气,似乎还残留着点滴旖旎暧昧的气氛。看到身下这凌乱不堪的床单。脑子里几乎是立刻冒出昨晚两人抵死交缠的画面,以及身下还隐约泛着疼。灿烂明媚的阳光顺着窗帘缝隙偷溜进来,借着晦暗的光线去看,睡在边上的人也没了影子,被子扁下来,空落落的。也不知道人去哪了。想去拿手机,又想不起昨晚是扔在何处。意识还朦胧不清的。她目光随意扫着,就瞥见床头柜上留着的一张字条,上头还压着她的手机。拿过来一看,字迹很熟悉,是叶润绩写的:“早上开庭,没办法陪你,假帮你请好了,早餐在桌上,醒了先吃点,有事给我打电话,没接的话,就是在开庭,开完回给你回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