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少女平日娇气毛病一堆,如今却只是红了眼圈。
一滴泪都没有掉。
比起难过,她更多的是气愤。是站在国与家角度上的气愤。
“你可以报复程家人,甚至报复我!”程凰道,“但你不能……叛国。你可知,国库吃紧,那些被劫持的粮草都是百姓们咬牙好不容易供上来的!辎重被劫,边境的战士忍饥挨饿了多少天,以至于战场沦陷,多少边境城池里的子民颠沛流离,多少战士永远也站不起来。”
“秋茯苓,你在做什么?为了你可笑的报复心,就要把秋太傅毕生所期盼的海晏河清拱手让给鎏狄吗?”
秋茯苓:“我爷爷一生清流,换来了什么吗?!换来了他被奸臣戕害,被昏君落罪。一代忠臣,最后遗臭万年!”
“公主,我凭什么不恨啊……”
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。
程凰心烦意乱,拉住了秋茯苓的手。
“算了,换个地方再掰扯。”
虽然摆脱了鎏狄人,但程凰与秋茯苓并不熟悉周遭的路况。
面上扑来了一丝炽热的气息。
程凰猛地刹住了步子。
“糟糕。”程凰抓了抓头发,“走错方向了!”
眼前不远处便是断崖。
哪怕没有靠近,也依然感觉到了滚滚的热气。
“这里是……”秋茯苓有些疑惑。
程凰嘲讽道:“是鎏狄想祭祀我的地方。”
秋茯苓:“……”
女修垂下眸。
“抱歉,公主,我没想过你会来。”
大楚边境正在陷入胶着的战争局势。
远处的鎏狄看起来中立,实际上同样对中原之地存在着觊觎之心。
吞食掉大楚的辎重,可以帮助减少汉人军队的锐气。等到两败俱伤之际,便可以一举入侵中原。
本来应该是这样的。
秋茯苓并不知道沐安掺和进了鎏狄的事情。也不知道他竟然想借此祭祀掉程凰。
“公主,我……”秋茯苓道,“我只是恨该恨的人。我没想过要害你。”
程凰默不作声。
她不赞同秋茯苓的做法,甚至为此憋了一肚子气。
但眼下不是发生口角的时机。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诡异了。
她怕沐安过来。
话说自己被关了多久?
到底有没有够三天?
如果够三天的话,还是离这个断崖边远一点比较好。
程凰探头望了望峡谷里的岩浆,身上像是爬过一丝虫子一般胆寒。
她忙缩回身子。
“没办法御剑过去。”程凰道,“这岩浆下面应该是妖魔境的封印。”
为了防止再有烛龙窜逃的可能性发生。
妖魔境被全部加固了。但凡可能的出口都设置了禁止动用灵力的禁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