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铁链穿透的周身骸骨顿时被牵连着引发阵痛,仿佛有无数虫子在骨缝里撕咬。
岑旧却因为这股猛烈的疼痛而笑出了声。
“我居然……”他说道,“又活了!”
岑旧闭了闭目,脑中突然闪过一幕幕画面。
前世的记忆逐渐回笼。
他曾是无涯派的首席大弟子。
可后来被小人诬陷。灵根尽失、修为尽废、逐出门派。
一朝一夕间,从高高在上跌落尘埃,滚了满身的泥泞。
他在泥泞中堕落深渊。
几年过去,自尘埃中宛如厉鬼一般归来。
将那些曾欺辱他、造谣他的杀了个精光。
最后,被师弟一剑捅穿了胸膛。
地牢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,蓦然亮起的烛光让岑旧不适应地眯了眯眸子。
岑旧艰难地问道:“……什么时辰了?”
身上被缚仙索留下的伤痕火辣辣的疼痛,岑旧不用多思量,就知道自己重生在了怎样一个糟糕的节点。
他背上莫须有的罪名,被缚仙索禁锢灵力,关在门派内最严酷的无间狱中。
然后马上就会被废除灵根,成为废人。
岑旧却感觉到了一丝庆幸。
还不算太晚,心脏鼓噪着生机,他还有余地去改变前世在深渊中挣扎的苦楚。
他要马上离开无涯派,不能再变成那个受尽冷眼与欺辱的废人!
来人将烛台随手一放,翻了个白眼:“马上就要被掌门逐出门派了,还关心什么有的没的?”
借由烛火,岑旧发觉看清了牢狱中的景象。
阴暗潮湿的墙壁上遍布陈年斑驳的血迹,角落结生着繁密的蛛网,除了悬挂他的铁链挂在天花板上,四周空空荡荡,只有不远处有一个桌子,那位同门正是将烛台放在了这张泛黄的木桌上。
他舔了舔缺水而干裂的嘴唇,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来人。
岑旧记得,无涯派有统一的校服规定,不过会根据等级身份不同,有不同的形制与花样。
面前的人穿的正是无涯派的外门弟子的服饰,面孔陌生。
外门弟子一般因为灵根有限,修为都不太高,顶多到筑基。
面前这人穿的只是外门弟子的校服样式,修为最多也就是个筑基期。
岑旧思量了一下,便在脑内组织了个计划。
“我需要水。”他声音沙哑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