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饰物的妇人知道了她的意思,夜里冷得很,这姑娘穿成这样,谁也看的出来她需要什么。
她拿了自己的大衣直接披在晚宁身上,晚宁躬身道着谢,将金子打造的嵌满了宝石的臂钏递给她,那妇人摇了摇头,推开了她的手。
仓羯语说了几句细软的话,她将晚宁送到了门口,为她打开了门。
晚宁走出门去,再次谢了她,那妇人只是笑了笑,行了仓羯的礼,走回屋里。
晚宁裹紧大衣继续赶路,抬头看见星月已至,“明日……”
她大步往东走,越走越快,她要在沙暴之前找到顾言,顾言没有见过沙暴。
翌阳大军已经依稀看见了仓羯城的灯火,远远地停在了沙石滩中。
“阿宁说要他们吃饱喝足。”顾言对陈清说道,眼里没有情绪,脸上也没有表情,好像只是为了说而说。
陈清知道意思,调转马头走进军队中,与几个校尉说了几句,军队四散扎营,迅速生起火来。
左柯守在大军最东端,他总觉得哪里不对,警惕着逐渐涌来的夜色。
陈清走到他身边,问道:“你在看什么?”
“侯爷如今有些蒙了心,我们需替他看着,那后面可还有仓羯的军队。”左柯望着一片漆黑,淡淡说着。
陈清想起武初明说的话来,“怪不得师父说你喜欢他。”
“什么?”左柯奇异地望向他。
陈清笑了笑,“没什么,你很尽职。”
左柯只觉得他奇怪,没有继续问,此时最重要的也不是这个。
顾言跳下马来,跃上了不远处一座巨大的风蚀岩,他眺望着那些灯火,耳朵里回荡着晚宁的声音,“其实不必去…”
“阿宁,他们的妻儿,与我何干?”
叱罗桓带着竟州军打扮成了仓羯商队的模样,叱罗桓解开了头发,带着头巾,在脸上点了几个墨点,操着一口流利的仓羯语,指着身后大群的牛羊,很快得到了官兵的放行。
百余人的“商队”不急不慢地走进临安城,城中一切如昨,只是进出困难,叱罗桓也觉得惊奇。
他带着王潜和武初明回到自己的宅子里,把军士们安置在了附近的客栈,带来的牛羊赶进了临时搭起的圈中。
“仓羯人真的很缺东西,即便封锁城池也不忘挑拣着贸易,那街市照样开着。”他一面说着,一面把门关上。
王潜见他回来,问道:“你可知地牢在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