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卡斯只能欣赏着窗外的风景。
这是个多云天气,灰色的云朵点缀着深蓝色的天幕。
他就这样一无所知的到了酒店,出乎他的意料,在大厅里迎接他的是一个小少年。
“你……是我的雇主?”贝卡斯有些恍然大悟。
这样好像能解释通了。
所谓“伴游”是给这孩子当保姆。
因为生长在纽约的小孩不适应伦敦人的照顾,所以宠爱孩子的家长特别去纽约找了一个。
小少年盯了他一小会,见他不像是开玩笑,新奇的说:“不可思议,你真的全忘了?”
“什么意思?”贝卡斯茫然的问。
“这么说,你不会再记得他了,是吗?你都忘了。”少年抱起双臂,饶有兴致。
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,我叫贝卡斯,你呢,你是谁?”
司机打断道:“贝卡斯先生,很抱歉,他不是你的雇主。请你稍等片刻,你的雇主一会就到。需要一些冰激淋吗?”
“我要。”少年说,然后又看了一眼贝卡斯,“对了,我叫约翰。”
冰激凌装在一个大碗里,上面堆满了水果块和糖果粒,贝卡斯和小约翰各自拿着勺子分吃。
两人正沉默的分食着,小约翰把手里的手机递过来,催促道:“看看,数学题,会做吗?”
这小孩没什么耐心。
贝卡斯接过手机,随口问:“是你的家庭作业吗?”
“就当是吧。”小约翰并不在意的回答。
贝卡斯看了一眼,沉默,然后又看了一眼,仍是沉默……
无论这是什么,这复杂的公式和层层叠叠的数字都不可能是这孩子的年纪该研究的。
除非这孩子是准备申请牛津大学的天才,或者他是小谢尔顿伦敦分顿。
“我不会。”贝卡斯局促的说,“我的数学成绩不好。”
“哈。你完了。”小约翰拿回手机,听着幸灾乐祸,但又好像根本不高兴。
“我不明白,”贝卡斯疑惑的说,“这份工作需要很高的数学能力吗?如果是这样,他们招我的时候可没说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的手臂被一只手紧紧拉住了,他的身体被拽的原地打了个转,狠狠跌进某个人的怀里。
对方的双臂扣着他的腰,把脸贴在他的侧颈上,激动的声音颤抖,“麦考夫把你带回来了是不是?”
贝卡斯没有躲开——他的敏捷性出人意料的强,平时总能最快的闪避——但他懵了,而且也因为对方没有丝毫恶意,只有一种纯粹的,像暖洋洋的怀抱一样的喜悦和兴奋。
回过神来,贝卡斯抬起手推了推那人的肩膀,小声问:“你好?”
这个人抬起脸,和他面面相觑,贝卡斯看见了红色的头发和一双他见过的最透亮的蓝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