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瑜没有说话,将矿泉水递给他。
陆之煦拧开矿泉水的瓶盖,然后又将瓶子递了过去,在这个过程中两个人没有交流一句话,但彼此都在意对方的存在。
她小心翼翼地托起瓶子,姜瑜几乎渴了一路,便扬起纤细泛红的脖颈大口大口地喝着。
因为姿势别扭,清澈的矿泉水顺着下颌滴落,洒在她胸口的衣服上,姜瑜皱眉惊呼了一声,然后将瓶盖拧了回去。
她垂眸没有看陆之煦,自顾自地躺在大床的边缘,然后转过身背对着身后。
因为绳子绑在床头固定,陆之煦留的长度很短,她只好将双手放在胸部以上的位置,姿态看上去极其别扭。
不过姜瑜虽然是侧身睡的,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身后,身后很快便逐渐靠近的脚步声,然后短暂地静了少许,她感觉到身后的床褥突然凹陷,被褥发出细微的摩擦声。
姜瑜还没有那种那种很强烈的同床共枕之感,突然房间里响起了铃声,打破了静谧的气氛。
她下意识地转过身,别扭地朝陆之煦看去,他皱起眉头,用一种警告且危险的目光看了姜瑜一眼,“是我妈的电话。”
说完,他将视频电话转接为语音电话,而后便响起了陆佩珍的声音,即便是隔着电话也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‘阿煦,你和小瑜在酒店了吗?’
“嗯。”
‘怎么不接视频电话?’
“刚洗好澡。”
‘哦……’
即便是陆佩珍一时间也有些说不出话来,她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继续问道,‘小瑜方便接电话吗?’
陆之煦的目光幽深,眸光死死地盯着被绑在床头的姜瑜,薄唇勾起,“当然,我让她接。”
姜瑜怯懦地抬起眼眸看着他,目光对视的那一刻,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,就见陆之煦将电话凑到自己的面前,电话那头陆佩珍的声音响起。
‘小瑜?’
“陆阿姨……我和煦哥已经到酒店了,我手机好像有些问题,这附近一下子也找不到维修的地方,您这几天就联系煦哥,反正我就和他在一起。”
姜瑜歪着脑袋靠近陆之煦的手机,在他的注视下哑着嗓子絮絮叨叨地解释,她也不知道对方满意了没有,但总算没有将整件事不体面地拆穿。
‘手机坏了就换个新的,不然要是走散了多危险?路上要小心,有事情跟你煦哥说,知道了吗?’
她一时有些怔愣,显然是没想到陆佩珍竟然会这么说。
但很快,姜瑜垂下眼眸,漆黑的发丝散落在耳前,姜瑜看着自己被陆之煦牢牢绑在床头的双手,努力地克制住嘴角的冷笑,勉强从嗓子里挤出一声沙哑的嗯。
陆佩珍惯会做好人,所以这几年姜瑜从来都没有想过沈冬是被她害死的,不过只是嘴上说得好听,好话谁不会说,但死去的人永远都不会再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