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对只靠一张脸就能理直气壮地要他万里金的她来说,应该是乐得压不住嘴角。
契约第十条,让利三成,连言徵气得都不说话了。
他也记得她的惊诧。
她的故作镇静。
她的委婉推拒。
所以只要他的心思明晃晃地摆到桌面上,她的第一反应总是逃避。
但是只要有商贸往来,他和她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就好比那封契约之上,永远都会有他们二人的名章。
再之后……
等到冬天大雪纷飞。
在金梧北郊,她朝他走来。
午后阳光温暖清透,模糊了她的轮廓。
发髻上的碧玺宝石花簪随着她的动作反射出点点光泽。
她渐渐走近,好像心情不错,他不由地也弯了弯嘴角。
“忙里偷闲?”
他们开口都说了同样的话。
于是她抢先一步又说了些别的。
阳光越过高墙在雪地里投射出清晰的分割线。
她就站在光里,不肯再走近一步。
但他这个人总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。
他想知道是不是在她心底,也曾有过他的位置。
应该是有过的吧。
在她还不是赵谖的那段日子里。
可是她现在是赵谖,以后也是。
那有些问题就没有意义。
所以在迫不及待地迈出去那一步之后,他也只能随口胡诌了一个问题。
之后就又落雪了。
他想若是就这样一直站着,他们二人总有一刻会像是相伴到白头的爱人。
可惜天冷,她的身体被折磨的已经有些受不住。
那就再等等,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。
因为那天,他想留下她,和她一同过她的十七岁生辰。
他的生辰是八月十六。
那天他给她带去了上好的细毫笔和宣纸,想哄骗她给自己画了一副画。
那幅画她画的很差劲,就连小白兔的两只耳朵都粘连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