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,他也回来了。
可这一切本不该这样错下去,而他也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,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,现在都到此为止了。
我拉着行李箱向门口走去,手机嗡嗡不止,不断有新消息传来:
【你看见消息了对不对?】
【为什么不理我?】
【我很想你,理理我。】
【不要这样。】
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发来的,我无视警告,握着门把手猛地一推——
打不开了。
不管我怎么努力推开这扇门,它就是纹丝不动。
再三尝试无果后,我打开手机,看到了最后一条新消息:
【清清,别走。】
“我说了不要过来!!!”
……。
我面无表情点进输入框:
【把门打开。】
三分钟过去了,我没有收到任何回复。
哈。
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可笑,事到如今还指望他能乖乖听我的话吗?
还不如用钥匙试试,对,我得找出我家大门的钥匙。
我在玄关翻找半天,只找到那把黄色钥匙扣,上面挂着的三把都是地下室钥匙。
对,我家还有个地下室来着。会不会是收在那儿了?我思衬两秒,决定下去找找看。
自打搬回来后我就再也没来过这儿,实木楼梯上覆了一层薄薄的灰,尘封已久的颗粒在空气中漂浮,我踩着阶梯矮身走下去,鼻间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灰味。
底下太昏暗了,影影绰绰堆了好多的箱子,我想打开灯看个清楚,按了几下开关灯泡却没反应。
我只好打开手电筒,光线刚照亮前方,我便狠狠倒吸一口凉气,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。
江觎就在我面前,正微笑看着我。
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,那一瞬间汗毛倒竖,心脏如坠冰窟。
他的遗像,为什么会在这儿?
黑白照片里,他的眼睛目视前方,唇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,无比俊美的一张脸,比我今早见到的他还要年轻个两三岁,但我依然害怕。
我怕他像之前几次一样突然钻出来,制造出一个又一个可怕的幻觉让我崩溃,我怕他用温柔可人的声音叫我的名字,让我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想依靠他,我怕他伤害我,就像在梦里他伤害自己一样……我怕,我怕他再次出现,我还是会条件反射抓住他。
我不敢再待在这儿了,胡乱擦了下眼泪,余光下我瞥见旁边立着几副更大的挂画,画中人依旧是江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