替纪扶玉换上干净的衣物,自己则褪去衣衫,吹灭了烛火,与纪扶玉躺在一张床上。
怀中一个软软糯糯的人,伏木原感受着他的呼吸一点点变得平稳。
黑暗中,他看着纪扶玉的睡颜,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宁,是任何东西都没法带来的感受。
不急于一时,反正纪扶玉迟早是他的。
“哦?”祁元白语调上扬。
纪扶玉抬起头来,怕祁元白不信,解释道:“将军昨夜留宿在奴的房中,奴根本没有机会发出这封密信。”
蓦然,祁元白看见纪扶玉露出的锁骨处有一点红痕,落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显眼。
眼中的火光登时就冒了出来,弯腰粗暴的扯开纪扶玉的衣领,脖颈间大片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中。
牢里阴冷的风灌进纪扶玉的身体,娇嫩的皮肤上瞬间浮起一大片鸡皮疙瘩,冷的直颤。
祁元白见纪扶玉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只有那一点红痕,便再无其他痕迹,心中那些暴戾的情绪消下去了些。
质问道:“所以,这是伏木原弄得?”
纪扶玉点点头。
祁元白嘲讽道:“你倒是好手段啊,他府里那么多妾室偏房,偏偏只宠爱你。”
眼神撇着纪扶玉,“那留着你,倒是还有点用处。”
“奴恳请陛下,许人为奴的父亲医治。”纪扶玉卑微的请求到。
父亲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,若是父亲也没了,他不知道自己这么费力活着还有什么意思……
祁元白嗤笑一声,“担心你父亲?”
“原来你也有心啊。”他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,面上的不屑的讥笑,眼底却流露出一片疯狂。
祁元白蹲下身,视线与跪在地上的纪扶玉齐平。
紧紧盯着纪扶玉的眼睛,“那当年你可曾在乎过我?我在崖底等了你整整十日,双腿尽断,疼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刺激着我。”
“我感受着身体里的血液一点一点往外流,温度越来越冷,心也越来越凉,太阳落下又再次升起,你依旧没有出现在我面前。”
“纪扶玉,是你亲口说要带我走的,要带我离开那个会吃人的皇宫。”
“真是可笑啊,我居然信了,深信不疑。”
“你将我从深渊中拉出来,教会我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人,然后在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的时候,毫不犹豫的将我抛弃。”
“这就是你,纪扶玉!”祁元白将纪扶玉的衣领抓在手里,神情激动,痛苦的情绪藏在每一个字当中。
他来到这个世上,所接收的全部情感都来自于纪扶玉。
记得第一次见到纪扶玉,是在祁元白八岁的时候,他被宫里那些势力的太监宫女像猪狗一样对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