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疼得冷汗直流,双目暴睁地瞪着她,“你……不是苏笙?”
林晖心一狠,直接一个手刀劈在他后颈,那双不甘的眼愤然合上。
“你擦什么鬼啊,快啊!”三条抓狂地叫道。
红衣的姑娘抬起头,脸上全无方才的哀愁与绝望,一双黑眸熠熠闪亮,分明还是苏笙的面孔,整个人气质与方才截然不同,“开什么玩笑,他女人那么多,我怎么知道有没有病啊?”
她救人可不兴以身相许这一套,为了以防万一,她来之前还在裙摆还倒了烈酒。
阿初拿着干净的金钗,狠狠地往自己手臂上一划,血红飞溅。刚把手臂递过去,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猛地抓着她的手,抬眼便看到顾思衡青白的怒容。
“你在做什么!”素来清冷的黑眸少见地燃着怒火,顾思衡声音嘶哑地低吼。
“晚点再解释啊!”受不了这些红尘俗人,三条拍开他的手,以指沾上阿初的血,飞快地在符纸上画出诡异的图案,随着他口诀一念,符纸瞬间直立悬在半空。手指飞快地结印,符纸随着他的动作飞旋。
下一刻,符纸轰地燃烧起来,没有任何灰烬,太子和裴慕文的额心印下红色印记,随即隐入他们的皮肤下。
阿初见状马上把锁魂玉交给三条,任他把太子胸前的衣服扯开,以她的血画上跟锁魂玉上一样的图案。
顾思衡眸底闪过冷意,等他做完一切后撕下衣摆的一截,把阿初看起来血淋淋的伤口包起来。
“三条,这样就可以了吗?”林晖看了眼阿初,见她脸色白了些,但精神还行,便抬眼看向三条。
三条摇了摇头,“我只是解了咒术,把他们换回来。要想彻底解决,还要回寺里,让义父和师父一起作法。”
他入佛门已久,这些术法已不专精,而佛法结阵需要更高深的修为,有师父在,他只配辅助。
“一元大师回京了?”林晖一愕,有点反应不过来。
“宁浩梓出事后,陛下已暗中召回师父了。”三条点了点头,抬手对着阿初的脸结出奇怪的手印,阿初那张脸瞬间恢复原样,再也寻不到苏笙的痕迹。
就算成安帝不下旨,三条也会传书的,毕竟那晚宁文梓附身于阿初身上,谁知道有没有其他怪事?还好他还没行动,成安帝已密旨让一元回京。
“陛下他……”林晖抹了把脸,上一辈的人脑子到底怎么长的?他有丝丝混乱了。
“没事大哥,这些人都是疯子,我们做自己的事就好。”阿初深有同感地拍拍林晖的肩膀。
“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,你方才……为什么是苏笙的样子?”林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表妹的脸蛋,没有易容,但方才进来的明明是苏笙的样子啊。老实说,他方才听到小表妹出事也是慌了一下,但他深知阿初的性子,也知晓这些天她和白辞,道长等人在密谋些奇奇怪怪的事,他相信这几个人不至于会忽然挂掉。
顾思衡不动声色地拍掉他的手,看向三条,“你弄的?”
“就是个简单的障眼法,本来我打算装作被闵娘,就是裴慕文另一个女护卫,来的路上遇到三条,他提供的法子。我估摸着,我对苏笙熟悉些,对着裴慕文也好糊弄。”阿初只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句话真是古今适用,比起她的简单直接,三条更坏心,他还充分考虑了她战五渣的战斗力,采取攻心为上的策略。
“难怪三条你半路失了踪影,还好后面没那么奇怪的阵法,不然我俩不得折在这儿。”林晖有些不满,但他是去支援小表妹,也便忍了。谁叫他们交情更好。
“总之,事情解决便好……对了,我不是遇上苍狼他们伏击吗?他们的武器都淬了毒,道长中了毒,我让白辞把人送到老陈那里了。”那种毒很霸道,白辞的药丸都解不了。想到宫里头那些脑回路诡异的疯子,阿初觉得如今混迹黑市还能活得好好的陈大夫更靠谱,便直接把人送过去了。“你们记得派人把他接过来。”
林晖点点头,看了看地上昏迷的两人,“先把人带出去吧。”
地道狭窄,林晖他们也没叫下属,直接把人扛出去了。
阿初看着他们忙乎,坐在石台上休息了好一会,才缓了过来。她爬起来环顾一下,很快看到神坛上的符纸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顾思衡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,阿初回头,看到去而复返的人脸色冷凝地走进密室。
“小白拿着宁家的密令找到了其中一个宁家的暗桩,知晓了裴慕文一直有钻研道法。”阿初挑起一张黄色的符纸,若有所思地道,“虽然不知道这个术法是否还有其他记载,但……总感觉不应该再让它存于世间。”
就着神坛上的烛火,阿初把手中的符纸点燃。把神坛上的痕迹都清理掉,阿初才松了口气,一转身便撞入一副温热的胸膛。
“顾渊……”身子一轻,她整个人被掐着腰抱了起来放在神坛上。她抬眼撞入他的双眸,眼底如一片看不见底的深渊,明明他眉宇温柔,却让她心头一颤。
黑眸微睁,身前的人已经挤入她腿间,一手按着她的后腰,一手抚着她的脸,微凉的唇落在她的额心,眼睛,鼻尖,森冷的嗓音又哑又沉,“你抱他了……”
谁?啊,那个……那是计谋所需……她想要狡辩,不,申辩,却被他急促的吻堵住了所有话,灵巧而热烈地撬开她的牙关,炙热缠绵。
“唔!”他咬她!舌尖和唇都麻痛,阿初委屈了,双眼泛着氤氲,似要滴水般润泽,勉力推开一丝,含糊地抱怨,“顾渊,你是狗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