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显然无济于事,眼皮还是在跳。
“……你回去滴点眼药水吧。”莫正正又说。
“……好。”陈理回他,又食之无味地吃了一口饭。
一整天都这样心神不宁的,终于熬到下午,陈理没吃晚饭就回了宿舍。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,一个不留神,手里的水杯突然掉了下去——
啪地好大一声,碎玻璃四处飞溅,那一小块儿地板被水淌得湿哒哒的,冰块一点点地融化开。
陈理被惊得心脏抽了一下,慌忙转身去扫把来清理碎片。
细碎的玻璃碴清扫不干净,陈理只好蹲下身去,拿着纸巾小心翼翼地清理。
就在这时,电话铃声乍响,本就不宽敞的空间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填得满满当当,不留给人一丝喘息的余地。
陈理起身拿起手机,按了接听键。
与此同时,他的眼皮再一次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,屏幕上是一个他没有备注,同时也不显示属地的电话号码。
“……喂?”
“你好,请问您是陈理吗?身份证号为……”
“请放松一些,尽量做到信息素平稳地释放。”
陈理按照指示,一点点地放出信息素,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尝试了。
“坚持的时间尽量长一些。”医生的指示声穿过厚的医用口罩,显得沉闷缓重。
陈理额头上渗出汗来,现在他的腺体看起来和正常的腺体无意,但实际上他始终没有学会自如地控制自己的信息素。
而以往,健康的宋昭远从来不会对他的信息素做什么要求,多了还是少了,淡了还是浓了,宋昭远只会娴熟地揭开他的阻隔贴,然后咬下去。
现在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宋昭远做不到,现在的他需要规律地汲取自己oga的信息素才能缓解他的病痛。
“就是这样,”医生看着信息素检测器上的数值,“再坚持半个小时就可以了。”
陈理下意识地咽一记口水,动也不敢动地看着检测器屏幕上达标的信息素值。
他又扭头去看,宋昭远双眼紧闭,纤长的睫毛无力地搭在眼睑,下半张脸带着氧气罩,遮住了他挺直的鼻梁和泛白干裂的嘴唇,胸口微弱地规律起伏着。
他来得很匆忙,甚至都没来得及和宋旭平柳绵生说上两句话就被医生带进病房,医生又说,情况没有看起来的那么严重,只需要一两天宋昭远就能醒过来。
哪里都不太像情况不太严重的样子。
陈理很少能看到这样的宋昭远,觉得很不适应,好像一呼一吸都阻塞不顺,胸口被空气刺得发疼,身体也变得沉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