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中午的时候他的症状开始加重,他从桌前起来,四肢酸软、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,仅剩最后一点意识,迷迷糊糊地打开了信息素屏蔽系统,不省人事地昏睡过去。
似乎过了很久很久,一股清新的柠檬气味紧紧将他包裹,身上的厚重的粘腻和空虚感被驱赶,他躁动的腺体找到了栖息处,慢慢地安定下来。
陈理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。
他迷迷糊糊地张开眼,看到朦胧的熟悉眉眼,下意识地摸了摸,触感好真实。
“好逼真啊。”陈理感叹。
“嘀咕什么呢?”被触碰的幻象没有消失,反而在说话。
陈理闭眼睛扭头,没有力气再说话,心想,怎么说话声也那么逼真呢?
他刚转过脸去,脸就被掐了一下,幻象中的宋昭远带着点强迫意味的语气跟他说话,“睁眼。”
陈理掀开沉重的眼皮,意识到这是真的宋昭远,哑着声说:“你来了啊。”
陈理的腺体比较特殊,不能用抑制剂,宋昭远一直记着医生的话,算着陈理的易感期。
“我不来谁来。”宋昭远把人抱起来,给陈理喂下营养剂,又湿毛巾给他擦脸。
陈理不安分地在他胸前嗅来嗅去,企图从他身上获取更多的信息素。
“别乱动。”宋昭远猛地沉了一口气,把他乱扭的四肢固定住。
陈理却不管不顾地坐到他腿上,脑袋也往脖颈一侧拱,然后柔软的唇擦到他刚刚洗过冷水澡的脖子。
空气一下地变得灼热起来。
……
陈理觉得痛。
哪里都痛,腰、腿、胳膊、腺体,无一例外都很痛。
他想起来发生了什么。
他的第一次易感期到了,宋昭远来了,然后宋昭远现在人光溜溜地躺在他的床上。
当然了,他也光溜溜的。
脸好热,陈理想,不是开着空调吗?他看了一眼空调的温度,非常低。
他的空调没有问题,有问题的人是他。
他又看了一眼床边的垃圾桶,有营养剂的包装袋,还有不可言说的计生用品。
陈理觉得耳朵也好热。
但是心情很舒适,那是一种空虚被填满的满足感。陈理猜测这可能是正式标记带来的附加影响。
“瞎动什么?”宋昭远被惊醒,突然开口说话。
陈理一脸不明所以地看他。
宋昭远长臂一抓,把助听器戴到他耳朵上,然后测了测他的额头,温度正常,没发烧。
宋昭远心里松了一口气,从床上坐起来,给自己穿上裤子,弯腰把慌忙之中没丢进去的垃圾归位。
“我想喝水。”陈理懒懒地说。
宋昭远把放在床头上的准备了多时的水杯递给他。
陈理咕噜咕噜地喝了,感觉喉咙湿润恢复了正常,望着宋昭远说:“我以为军校不能请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