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时候开始疼的?”
“一个月前吧。”
宋昭远睨着他,很快拉着他到了熟悉的诊疗室,眼熟的医生早就恭候多时,也不知道宋昭远什么时候安排的。
“进去吧。”宋昭远脸色不是很好,语气也不是很好地看着他。
“一定要今天做吗?”陈理不安地问。
“不然呢?”
陈理讪讪收回眼神,只觉得宋昭远真是铁石心肠,前脚刚把宋仁义从手术室里接出来,后脚就又要把自己往手术室里推。
陈理的情况因为断了药和没能维持规律的标记更为复杂起来,全套检查结果出来又已经深夜了,据医生说的,陈理的腺体分泌的信息素波动过大,要么立刻开始手术,要么要继续服药和维持规律标记长期观察,前者好过后者,但要用到的alpha信息素液要比原定方案多一倍,后者虽然平稳,但观察期间陈理会持续遭受信息素波动导致的腺体和耳朵的疼痛。
宋昭远几乎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,甚至坚定地要把手术安排在几天后。
陈理死活不愿意,两个人一出诊疗室就又要吵架。
“我觉得第二个方案好一点。”陈理固执己见。
宋昭远却不想退步,对陈理颇为不满,“好什么好,三天后来手术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听我的?我就觉得第二个好,”陈理又说,“你不是说以后什么都和我商量吗?你又这样。”
“什么叫又这样?你长不长良心?”宋昭远瞪他,“我没和你商量吗?明显是马上动手术比较保险,你脑子坏掉了!”
“我不要现在就动手术!”
“你讲不讲道理!到时候我去上学,几个月都不见得能出校门,你也不在首都,隔个十万八千里,万一你出什么意外,谁能管你!”
“你说话不算话!你自己不是说了要和我商量!我觉得这样不好!”
“还要怎么商量!”陈理怎么才懂事没一会儿,又要无理取闹,宋昭远气得要死地骂他。
陈理怎么都说不通宋昭远,气得发抖,决心离开首都离开宋昭远那一刻感受的窒息感再次包裹他,他大脑嗡嗡作响,无法运转,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,大喊道:“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,我才受不了你!”
冲动
宋昭远的脸色又黑又沉,眼睛一下也不眨地死死盯着他是,冷声怒道:“既然你受不了我,那你还回来干什么?!”
他又气又恨,好像陈理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,他一辈子都不打算原谅陈理。
陈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大声反驳,“或许我根本就不应该回来!”
宋昭远身形猛然一晃,几秒后他勉强稳住身形,急促地呼吸了两口空气,用满含怨恨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一眼陈理,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。
陈理喉咙堵塞,一口气艰难地吐出来,嘴角紧绷着,默默看着宋昭远走远。
这时候值夜班的护士小心翼翼地探出头,提醒说,“请安静一些,很晚了。”
陈理偏过头,低声说,“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护士没再说什么,心理却偷偷嘟囔,虽然这是他们家的医院,也要遵守一下规矩吧,都要倒台了还这么嚣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