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过于沉默的宋昭反而远显得更吓人,陈理被握住的手没忍住动了一下,然后缓慢地从宋昭远的手掌里抽出来。
快要成功的时候,手臂又被猛地掐住,他看到宋昭远的眉头很轻地皱一下,听到宋昭远平静反问自己:“……怕我”
陈理头皮发麻,下巴缩回被子里,撩起眼皮,诚实而小声地回答:“有一点。”
紧接着,宋昭远轻笑一声,显得格外突兀,陈理还没来得看清,那笑意就转瞬即逝。
他被掐住的手臂被宋昭远塞进被子里。
“怕什么,不会那样对你的。”
得到了令人安心的答案,陈理松了一口气,哦了一声,然后又再一次发问,确保万无一失,“以后都不一起睡了,是吗?”
宋昭远脸色一滞,看向陈理含了期待的眼神,不知道陈理究竟是什么意思。
说害怕他,又摆出这副表情,好像自己说以后再也不一起睡,他会失望。
说不喜欢他,又主动亲他。
但好在宋昭远实在宽容,允许陈理这样言行不一的索取和依赖。
于是宋昭远回答,“也不是,等我易感期你可以和我一起睡。”
陈理这下是真的失望了,愣怔片刻,说好吧。
只要不是顶着大着肚子上学的程度,他就可以接受。
宋昭远说,“睡觉吧。”
陈理取下助听器,放到宋昭远伸过来的手里,闭上了眼睛。
宋昭远将助听器放在床头柜上,啪地一下关掉灯,从房间里退了出去。
高三的第一个学期结束,育成高中只给高三生放了半个月的假回去过年。
陈理的成绩稳步提升,而宋昭远起起伏伏,离目标分数始终有差。
以至于一放假,宋昭远十分罕见地在家里闷头学习。
假期的第六天,陈理要出门,走的时候他没去敲宋昭远的门,而是发了消息。
他今天要去见傅哲的叔叔,高三过半,这个教授显然对他抱了很高期待,希望陈理能顺利入学a大,到他手下学习。
陈理一下车就看到路边站着的傅哲朝他招手,他抿了抿唇,他今天还有别的事情想要打听。
首都的冬夜总是刮寒风,冰得人心都不热了。
陈理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,他上楼的时候刚好碰到写完试卷要下楼喝水的宋昭远。
宋昭远一整天没见他人,忍不住皱眉问:“去哪儿了,怎么现在才回来”
陈理瞥了他一眼,“我出去了。”
“我知道,”宋昭远见他失魂落魄但又是不想告诉自己的样子,不满质问,“我是问你去了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