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意识过载,耳边嗡嗡地响,像个机器人按照设定程序一样僵硬走到车边,想叫陈理先上车,扭头一看才发现人还在后面呢,瞪大了一双眼呆呆地望过来,一侧头发被压塌下去,脸色不太正常,嘴角挂了个小口子。
看起来十分狼狈。
陈理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挪动过来,到了车门前停下来瞄了一眼宋昭远,然后讪讪上了车。
宋昭远紧随其后把车门关上,没说什么,瞟了一眼陈理的后脑勺,看向了窗外。
两人进门的时候,宋仁义和云姨在院子里修剪花枝。
陈理打了招呼,然后走进门去,宋昭远神游天外。
云姨往花盆里到了一壶水,目送两个人进门,有些疑惑地问:“?和好了?”
宋仁义眯眼:“不像是,怪怪的。”
云姨深表认同,“是有点。”
到了吃晚饭的时候,宋仁义终于察觉到奇怪的地方在哪里了,陈理嘴巴上那么显眼的口子简直让人难以忽视,“小理,你嘴巴怎么了?”
埋头吃饭的陈理闻言抬起头来,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慌,下意识地朝宋昭远看了过去。
原本漫不经心的宋昭远视线跟着飘过去,解释说:“他中午吃饭不小心咬到了。”
宋仁义若有所思,这伤口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咬的,更像是磕到后然后不小心留下的,他仍持怀疑态度,“是吗?你怎么知道的?”
宋昭远顿了片刻,“……我们一起吃的饭。”
“不是被欺负了就好。”
陈理连忙摇头,“在学校没有人欺负我。”
宋昭远没忍住往他碗里捡菜,打断他的自欺欺人,“吃饭。”
陈理哦了一声,又低头吃饭。
晚上的时候,宋昭远一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就看到陈理鬼鬼祟祟地在自己门口,刚要抬手敲门的样子,见宋昭远突然开门,还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。
吓成这样,搞得他有多吓人一样。
他皱着眉,把人拉进来,把门关上,“干嘛你?”
陈理顺着力道进了门,抿了抿唇,看起来犹豫不决,“我有话想和你说。”
陈理十分乖巧地贴着门背,穿了一套有些幼稚的奶牛纹睡衣,一截清瘦见骨的白手腕露在外面,刚清洗过的头发松散清爽,残留着洗护用品淡淡的香味,乖顺地搭在额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