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急冲冲地跑去门外拉电闸,赶进开了洗衣机,随后又进房间拿了新的沙发套给套上了,看到宋昭远没地儿坐只能站着玩手机,陈理于心有愧,“你快坐下来。”
原来这就是待客不周的尴尬,陈理还是第一次体会到,他连忙打开电视,生怕怠慢了宋昭远。
陈理又是拖地又是擦窗户的,忙得不可开交,在他第三次艰难去擦最上面一层窗户时,在背后盯着看了很久的宋昭远终于忍无可忍地抢过他手上的抹布,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几扇窗户给擦干净了。
陈理安静看了几秒,突然开口说:“你好高。”
宋昭远嘴角一抽,“……你现在才长眼睛吗?”
“你还给我,”陈理被打击,不开心了,“我自己擦,你去看电视。”
宋昭远回头看着他,眉头一挑,把手上的抹布举高了,“够得着就给你。”
陈理伸手去够,每次陈理快够着的时候宋昭远就会猛地拿远,陈理脖子手臂都酸了,宋昭远还玩得不亦乐乎,他停下来不动,看着宋昭远说:“……你好幼稚。”
下一秒抹布就被宋昭远塞回他手里,宋昭远有些激动地说:“还不赶紧擦,照你这个速度,得干到猴年马月都干不完。”
陈理家不大,东西也少,再加上去首都之前他就已经尽可能地把家里收拾过一遍,所以打扫起来并不是宋昭远说的那样得到猴年马月才能结束,在宋昭远的协助下,没一会儿就收拾得差不多了。
陈理抽了一张湿巾,仔细擦拭着相框上的细尘,照片上的女人随意挽着低丸子头,眼带笑意,神采奕奕地看向镜头,对比起陈理在梁津铭手中看到的那两张照片,此时的陈芷涵显得从容松弛,叫人徒生一种信任感。
但无论是以前还是后来,她都那么漂亮,陈理想。他想把在首都发生的很多事情都和陈芷涵说,比如说宋昭远一开始很不待见他但是现在对他很好,他们已经拟登记了,比如说自己在竞赛中拿了奖外语成绩多年来第一次有提升,比如说自己有了新的很好的朋友。
自己过得很好很好,听力没有恶化腺体也保持原样,他想叫陈芷涵不必为自己担心。
镜框被他反复擦得一尘不染,玻璃折射出他出神的眼睛一动不动,以至于晒完罩布的宋昭远走进来时他完全没察觉。
愣了好半响陈理才反应过来,抿了抿唇,说:“我妈妈。”
“你们长得很像。”
“是嘛,”陈理一下子高兴起来,“很多人都这么说。”
哪怕是去了首都,也有人这么对陈理说过,看来是真的很像,陈理对此荣生了一种莫名的骄傲,心情十分好地拿出书包里的花束,挑出还算完好的几只插到花瓶里,摆到了相框边上。
宋昭远没说话,听到陈理心情奇好地,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,完全没听出来陈理哼的什么,但丝毫不影响陈理的愉悦。
陈理带宋昭远去楼下不远处的小饭馆吃饭,据陈理说,这是这一带最好吃的饭馆,陈芷涵没办法回家做饭的时候陈理就来这里吃,一吃就是好多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