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说来,减虞的离开是有目共睹的,而傅晚晴却悄悄地离开了,这不符合常理。
路上打了好几个电话,傅晚晴都没接,王冰彬一时难以决定要不要告诉元赑等人。
说了,组长可能会怪罪傅晚晴贸然行动,他自己也逃不过,谁让他真的脑子一抽就留傅晚晴一个人去跟踪减虞呢。
虽说在元赑那儿减虞没嫌疑,但他实打实跟案子有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,听完工人的回答,王冰彬心跳如擂鼓,没亮警官证就冲下了地铁站。
到处都是工人,人声交杂,内装都拆卸了,露出钢筋铁骨还有错综复杂的电路,像个废弃车站,更像堆满建筑材料的仓库,跟平日熟悉的地铁站完全两个模样。
王冰彬抓了几个人问,都说没见到傅晚晴。
“你不能乱闯撒!”
“什么人哦,这里在施工!赶快出去!”
“小伙子,你咋了嘛?你找什么人?”
王冰彬心乱如麻,深呼吸一口气,给元赑发了条消息,然后闷头下了铁轨,不顾一切地狂奔。
夜11点,育才分局。
“你他妈还有没有心?!”一声谩骂伴随着椅子翻倒的声响,从一楼会议室传来。
“铁石心肠!呸!”
两名值班民警按捺不住好奇,小心翼翼在门边偷听,却见门‘哐’地打开了,马凤手拿外套和枪,怒气冲冲回头往里一指:“你不抓他,我去抓!晚晴要是出事,老子跟你没完!”
他长得人高马大,方脸阔额,两只吊梢眼尽显凶相,此时满脸愤怒,还拿着枪,把值班民警吓了一跳。
楚根长紧跟着追上去,两人在院子里争吵,马凤的声音芝麻开花节节高,楚根长却碎碎念,听不出在劝什么,过后,两人居然在停车棚扭打起来。
“组长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吗,他压力多大,心里也伤心着呢,就是不显。”
“伤心?呵呵。”马凤冷笑,“他有心,就不会连亲弟死了还一脸无所谓,看都不去看一眼!现在晚晴也失踪了,他什么态度?嗯?”
说罢,一掌拍开楚根长的胳膊,啪叽一声,仿佛所有的恼恨都靠这一掌来发泄。
楚根长郁闷地挠胳膊:“我……”
“我什么我?他无情无义,你也没有是吧?!楚根长!别忘了当初你闯祸得罪书记家的公子,是谁出面帮你拦下来的!”
“你提这个干嘛呀,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?别内讧成不成?”
“内讧?!呵呵!专案组的要员失——你妈的,敢甩我嘴巴子!”马凤怒不可遏把外套往地上一砸,指着楚根长:“行啊,大雕,同甘共苦十年,现在你有人撑腰了是吧?呵呵,有的人靠小白脸上位,办案不行,还放走了嫌犯,他最会什么?收买人心!”
嗖——
会议室那被封住的窗户里飞出来一支圆珠笔,擦着马凤的太阳穴疾射向背后的枫树!
一道魁梧的身影被灯光放大,霸占了黑色纱帘的每一个角落,显得无比威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