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种莫名的难过升上心头,宁露不禁喊道,可是对面只剩下了几声忙音。
挂断电话后,宁露面上依旧在平静地吃饭,内心仿佛被一只手揪住,时而紧闷得有些难以呼吸,时而又飘忽不定。
思绪混乱如麻,如一根根针同时扎住了她的神经,面上不显,实则内里早已揪心的疼。
喂到嘴里的东西,却怎么都吃不下去。
不知过去了多久,宁露突然双手撑住桌沿起身,拿好放在桌上的手机。
“我不吃了。”
张仰行一脸的疑问:“怎么了?”
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他还仔细回想了一下,自己应该没说什么话惹到宁露吧!
此刻的宁露却不欲多说,只想赶紧见到白斯砚,匆匆留下一句:“你慢慢吃着吧,我先走了。”
“喂!”张仰行回头,嘴里的饭都还没咽下去,宁露已经跑得只留下了一个背影。
还好这个餐厅与住房区离得不远,但已经深夜,周围虫子的叫声此起彼伏,路灯的照耀下,树影随风晃动,寒寂感萦绕在她周围。
夜静得有些寒冷,出来时带的披肩也“送”出去了,路两旁虽然有路灯,但是脚下还是有些看不清楚,宁露只能打开手电,握紧手机,然后环抱住双臂往住房区走去。
路上,宁露不断地在脑中预设,如果等会儿回到房间见到白斯砚该和他说什么,至少会为昨晚上的口不择言道歉。
昨晚上的两人都失控了,一个是在行动上,一个是在语言上。
现在回想起来,宁露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会那么的“带刺”,说了好多好伤人的话,一下又一下地往白斯砚的身上戳去。
“白斯砚,滚开,离我远一点儿。”
“白斯砚,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么?我最讨厌的样子,三心二意,真是恶心……”
“……”
宁露晃了晃脑袋,她还要向白斯砚问清楚,楚夕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到底是真,还是假。
大概走了十多分钟,宁露才看到了那栋熟悉的建筑,但是很不幸的是,等她打好了腹稿,进门却发现白斯砚根本就不在。
房间的灯是开着的,她确认自己今天离开的时候关上了,看来白斯砚回来过,但他现在去哪里了?
宁露赶紧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,一阵忙音,没人接,她蹙了蹙眉,又拨打了一次,依旧是熟悉的忙应,响了好几十秒,最终在机械般的女音下结束了这次拨打。
电话打不通,宁露又只好发消息给他,却依旧是石沉大海。
十分钟过去,无论是电话还是消息都没有得到回复。
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,以往就算再有什么事情,白斯砚都会给她回消息或者电话。
一个不好的想法忍不住冒了出来,白斯砚难道是遇到威胁了?
越在房间漫无目的地等着,宁露就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,可就算担心,宁露也没有慌乱。
如果白斯砚真遇到什么事情了,那光靠自己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