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发间也是苦橙叶的气味,郁郁葱葱的酸甜与青绿,在他怀里舒展地扎根生长。
时闻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嘴唇,突然开口,“你上次说的,下个月送我回伦敦,具体是什么时候?”
霍决眼底闪过一丝阴翳,似被触及了不愉快的话题,“在亚港待得这么无聊?”
时闻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你生日快到了。”他沉默半晌,衡量计较,“过完生日,好不好。”
——“生日。”
时闻在心底缓慢咀嚼了一下这个词。
“想要什么?”霍决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她的眼下痣,“说说看。”
他的态度寻常,嗓音低沉而慵懒。像在谈论一场天气尚可的旅行,或者一份备受期待的礼物。
时闻没有犹豫太久,她说,“阿加莎。”
“什么?”霍决没听清。
时闻主动伸手抱他,不让他窥见自己表情,她说,“我想要回我的阿加莎。”
霍决静了片刻,没直接说好或不好,只道:“马上就回伦敦了。”
“我就想要这个。”时闻声音轻轻沉下去,像腐烂的花叶沉入湖底,“不想等到回伦敦。”
怕他起疑,她缓了缓,又真假掺杂道:“我昨晚梦见妈妈了。”
这是个令人无法拒绝的理由。
得益于她的低落情绪,以及此前从未使用过类似借口。
霍决很快妥协,答应她,“我明天让人跑一趟带回国。”
“除此之外呢?”复又耐心问,“这个不算。”
时闻不太感兴趣的语气,“干嘛,非要我提前许愿?”
霍决收起棱角,讨好地蹭了蹭她腮颊,“想让你高兴。”
“要什么都可以?”
“我做得到的,什么都可以。”
“你说的。”时闻手撑在他肩上,稍稍拉开一些距离,格外认真投下一睐,“霍决,你自己许的承诺。”
无边折迭的夜里。黑暗从海上引入巢穴,朦胧如羽翼,轻柔似帷帐,将他们拢在一起。
她在月下白得几乎透明。发着光一般。轻盈。迷幻。漂亮得像只不谙世事的精灵。
霍决仰头注视她,喉结滚了滚,目光隐隐有危险情绪在涌动,“要我给你摘月亮?”
时闻恹恹垂眸,脸上有了很轻的一点笑意,看起来很难取悦的样子。
“我考虑一下更难的。”
凉软的发丝落到脸上。
霍决开始吻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