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反复,不知过去了多久,而时间于她而言已经失去了意义。
恍惚之中,有人无比温柔地抱住了她,就像一层温暖厚实的地毯把她包裹了起来。那动作轻得不可思议,就好像自己是一颗易碎的宝石。
哈迪斯的地府竟然是这样的吗?
她应该是死了,可却没听到其他鬼魂的恸哭声。她不安地想看一看冥府到底是什么样子,但有双手却安抚地盖了上来。
是母亲终于来了吗?
“母亲,是你吗?”她声音沙哑得根本说不清楚。
“睡吧,我的女孩。”
不是母亲的声音,但好像在哪听过,很熟悉。
“你是谁?”
她下意识得有些警觉,难不成他们找到自己了?
她脑瓜子因为思考,又疼了起来,她不舒服地向那温暖胸口又靠近了些,仿佛这能减缓疼痛。嘴巴也咬紧了几分。
“……”
她又听不清对方的声音了,因为她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到了自己的嘴唇,不熟练地撬开了自己紧咬的牙关,而对方的回答自然也没入了唇齿之间。
她的舌尖一尝到那甘甜的清水,就忍不住想要更多,头也微微向上够去,生怕这水源下一刻就没了。
对方被她的急切似乎弄得有些不知所措,短暂地离开后,很快又贴了上来,只不过这回对方却好像比她还要渴望,凉水过后,嘴里的空气一下稀薄了起来。
怎么死都比渴死强。
安德洛墨达最后一刻想到。
番外一
“咳咳咳--你小子,真是有点东西!”
克莱安提斯一个仰躺,四肢大开,胸口十分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。眼睛微睁,语气却放松了下来。
“那是!我就说咱们死不了,哈哈哈哈!”
珀尔修斯语气骄傲得就像是一只开拓了片新领地的狮子。
劫后余生,克莱安提斯显然还需要时间缓缓,他平躺在海滩上,任由温柔的浪花抚摸着自己的身体。
在初升的日光里,他庆幸自己又捡回了一条命。
要不是这傻小子……
他微微侧头,看着珀尔修斯像没发生过什么事儿的就轻松站了起来,朝岛上走去,心里不由感慨:
年轻可真好!
但随即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却说道:
恐怕不只是年轻这么简单。他身上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。
两人被木板撞下船的那一刻,克莱安提斯依据自己航海那么多年的经验,想要在如此汹涌的风暴中存活,几乎是不可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