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秋砚立刻想起了什么,脸上迅速地染上一片红色。
或许关珩并不是那个意思,又或许关珩就是在隐晦地表达,总之宁秋砚直接变成了一朵缩在被窝里的火烧云。
昨天下午,在拉着厚重窗帘、密不透光的酒店房间里。
关珩自身后将他环抱在怀中,用惯用的冷淡语气问:“这么快?”
那时,宁秋砚的眼皮在抖,身体也在抖,脑子里有一刹那的空白。他猜,那时的自己在关珩眼中应该真的是很有趣的,毕竟只是被碰了一下,不是谁都会那么快缴械投降。
虽然关珩后来没有再提,也不曾用这个来逗他,但这一次确实是让宁秋砚记忆深刻,应该忘不掉了,是任何时间想起来都会想钻进地缝的程度。
他们没有聊很久,有人敲响了关珩的房门,视频被迫终止。
这个时间段,宁秋砚猜一定是康伯。
关珩只说了句“先挂了”,就结束了通话。
宁秋砚有点依依不舍地倒在枕头上,耳机滑落了一只,耳垂随之变得滚烫。
其实他也能感受到关珩。
他从前搞错了一点,那就是血族纵使永恒不变,却不是无欲无求的生物。
纵使他不着寸缕,而关珩衣冠楚楚。
在拥抱时,亲吻时,宁秋砚有好几次都有一下秒就会被狠狠入侵的强烈危机感。
只是关珩的谷欠望太过复杂浓烈,夹杂着要将他生吞入腹的、属于顶级捕食者的杀意,很难说清楚如果真的行动起来,究竟是哪一种将淹没理智,占据上风。
事后,在酒店的浴室里,宁秋砚看见了碎出好几道裂纹的大理石洗手台。
只有他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。
在宁秋砚主动献上的一吻以后,他轻轻舔过宁秋砚的耳垂,尖牙以更轻的方式触碰过,有意忽略了下方的动脉血管。
然后退远了一些。
“除非我允许。”
“不要在这时触碰我。”
莲蓬头没有关,关珩苍白的脸上滑落一颗颗水珠,漆黑的眼底蕴着一片红。
湿发贴在他的脖颈,能看见轻微的起伏。
“记住了吗?”他命令般询问。
宁秋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,只记得关珩复又靠近了些,手撑在洗手台两侧,在他的额头留下了一个冰凉的吻:“你乖。”
激情与危险同行,令人堕落地迷醉。
转眼几天过去,宁秋砚恢复了教室、宿舍两点一线的单纯生活。
回想起来,从火灾、被绑架,再到‘山茶花之夜’,他和关珩一起生活的几天其实很短。所有的事都发生得太出乎意料,太快,有惊悚至极的,也有瑰丽绚烂的,若是仔细回味,那几天便逐渐成为了被拉长的梦境。
关珩出现在溯京只是昙花一现,是梦境里最美的那一部分。
宁秋砚脖颈上的小血洞愈合,紫红的指痕褪去,属于关珩的最后一点痕迹也彻底消失了。
只在耳垂上,留下了关珩亲手穿过的耳洞。
红宝石耳钉缀在白皙的耳垂与耳骨上,非常惹人注意。粗略计算,宁秋砚已经被三个女同学要过链接。
他每天都按关珩的吩咐消毒清理耳洞,每当看见耳垂上那个被银针刺穿的小小洞口,都会想起当时伏在关珩膝盖上的情景。
除了消毒,宁秋砚一直都戴着耳钉,无论何时。
不仅是因为关珩提过这样的要求,还因为只有这个耳钉能证明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。
红宝石是血契伴侣的标识,是他属于关珩的证明。
他们只在分别后的头一个夜晚接过视频通话,纵使宁秋砚主动做出过承诺,也并不是每天都联系。但是只要宁秋砚给关珩发送信息,关珩就一定会回复,有时是在早晨,有时是在宁秋砚入睡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