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有了种回到现实的感觉。
这天晚上,宁秋砚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。
这种梦他过去也做过,但从来都没有让他醒来后全身都湿透的程度。
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,抱着被子,因为感到羞耻,他紧紧闭着眼睛,却不断浮现梦中迷乱的片段。
蓝色湖水里,小船漂浮着。
月光照在他们身上。
他们是纠缠难分的鱼。
“不背叛,不逃跑,不害怕。”
他哭着,眼泪挂在睫毛上,一遍又一遍地对那个人保证。
长发拂过他的耳垂。
气息停留在脖颈旁。
那人在身后,低沉好听的嗓音倾吐咒语:“把你自己交给我。”
他虔诚地重复,一遍又一遍,唯恐不能表明自己的忠诚。
画面一转,到了房间里。
关珩坐在沙发上,手中的杯子已经空了,苍白的肤色,幽黑的眼,嘴唇有了血色。
“起来吧。”关珩冷淡地说,如同施舍。
宁秋砚回忆荒唐离谱的梦境,把脸埋进了枕头里,心跳得几乎击穿鼓膜,脸颊的温度迟迟退不下去。
——把我自己交给你。
只是去了一趟渡岛,他真是疯了。
翌日,宁秋砚被敲门声惊醒,有同城快递上门来,把很多纸箱子送进了宁秋砚的家里。
他没有买过东西,怀疑这些东西是送错了,快递员请他写签收单,签收单上的收件人栏却打印着清晰明了的小字:宁秋砚。
他只好确认了签收,站在一屋子的纸箱中央,有些不知所措。
这些箱子里装的大多是食物,真空包装的蔬果、鲜肉,其中一些是雾桐市本地买不到的少见品种。另外,还有不少营养价值丰富的进补品,大多数不需要烹饪的,用罐头包装,吃起来很方便。
最后宁秋砚在箱子里找到了一本打印出来的食谱,详细规划了他这半个月以来精确到每一餐的食物,落款是凌医生。
宁秋砚记起上一次献血后凌医生说过会给他准备接下来的食谱,但没想到还包含了所有的供给。
他没有凌医生的联系方式,也没有渡岛的电话。
只在最初被联系签订协议的时候,有和渡岛的人交换过电子邮箱。
他打开电脑,给对方编辑了一条信息,大意是感谢渡岛提供的食物安排,但他可以自己解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