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薄情的话,让安凝本就冰凉的心,彻底失去了最后的温度。
她捡起地上的协议,笑得讽刺。
“薄总,也麻烦您也滚出我的世界!”
她转身离去。
看着安凝故作坚强,离去的身影,薄宴淮疲惫地捏了捏鼻梁,头痛也随之袭来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说那样重的话,或许是安凝真的把他气着了。
桌子上她调配的香薰也已经见了底,头痛愈发剧烈。
玻璃碎裂的声音从总裁办公室传出,门外的人噤若寒蝉,面面相觑,谁也不敢进去询问情况。
安柔整理了下衣服,打算推门进去,俨然已经是总裁秘书的姿态。
刚推开门,薄宴淮就从里面走了出来,与她擦身而过。
“宴淮哥哥!”
薄宴淮没回应她,甚至没看她一眼,径直进了电梯。
安凝最近脾气大得很,她有什么资格跟自己提离婚!
回到家,家里舒缓他头痛的味道淡了不少,卧室里也没有了安凝的影子。
家里的佣人看着薄宴淮黑着脸楼上楼下走了好几遍,这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:“先生,夫人出去了。”
“去哪里了?”
“没说。。。。。。”
薄宴淮身上寒气更重,他坐上车,司机问道:“薄总,去哪儿?”
空气中是许久的沉默。。。。。。
他也不知道安凝会去哪儿,自从她失去嗅觉之后,与她来往亲密的朋友已经很少了。
他拿出手机,试图给安凝打电话,提示音响了一遍又一遍,无人接通。
天气阴沉,蓄积了许久的雨终于倾泻而下。
半晌,薄宴淮开口道:“去宁安公墓。”
这里,是埋葬安凝爷爷的地方,虽然安凝是安父与原配所生的孩子,但她与安家人却不怎么亲近,反倒是安父与再婚妻子所生的女儿安柔与安家人更合得来些。
因为天赋异禀,安凝从小一直跟着爷爷学习调香,母亲死后,安父再婚,安家对于她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,嫁来薄家以后,安家人彻底与安凝断了往来。
所以,离开薄家,她无处可去。
透过车窗,外面的雨势丝毫不减。
安凝蜷缩成一团靠在爷爷的墓碑旁,大雨倾盆,她就那么任由大雨淋着,没有动作也没有表情,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。
司机试探着问道:“薄总,要不。。。。。。我去送把伞?”
“不用!”
话音刚落不到半秒,薄宴淮就自己拿伞下了车,朝安凝走去。
安凝一袭白裙早被雨水打湿得透彻,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,眼角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,她唇色苍白,整个人被冻得瑟瑟发抖,虚弱得不成样子。
薄宴淮将她笼罩在伞下,态度有了些缓和:“闹够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