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就在此时,新娘子身体一软,瘫倒在地,那盖头却还握在侍女手中。一下子,众人都看到了新娘的庐山真面目。
“暖阳?!”
“她不是楚仪!”
楚玉衡和哈吉斯几乎是同时叫了起来。
果然,倒在地上的,正是楚仪的贴身侍女暖阳。楚雁北终于明白了自己心中的狐疑的情绪来源于何处,他是看着楚仪和暖阳上轿子的,结果到了宾客馆,却只有新娘,暖阳却不知去向。
哈吉斯惊慌地看着波哈王子:“她……她不是楚仪!”言语之间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。
再说原定疆一阵风似的回了家,便看到一身红衣的新娘正侧窝在原大花的床上,盖头都还未揭,两个小丫鬟霜儿和湘儿在一旁伺候着,还有一位太医装扮的老者,正在写药方。
“楚仪!”原定疆意欲冲过去,却又折去了太医旁边:“她怎么样。”
“原将军,夫人身体没有大碍,仿佛只是吃了一些对精神不好的药物,”太医温和道,“我给她开些提神醒脑的药,过不了一时半刻便能醒来。”言语中又有些狐疑,都说新娘子病重,他倒觉得像是被人迷晕了。
原定疆松了一口气,急忙就要冲过去揭她的盖头。原大花急忙拦住他:“慢着,还没拜堂呢!你没听太医说,过一会儿她就醒啦?”
“不行,我要看了才安心。”
原大花本也是个不守礼的,闻言撇撇嘴道:“好吧,那用这个。”说着塞了一柄黄铜称给他,“称心如意,好歹要博个好兆头,偷偷看一眼得了。”
原定疆握着称,反而踌躇起来,对着原大花说:“大花,多谢你,还是你聪明,若不是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!你怎么还鸡婆起来了?快点,新娘子要闷死了!”
原定疆这才深吸一口气,对着楚仪道:“仪儿,对不起,害你受苦了,大花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,以后我做牛做马,给你赔一万个不是。”言罢,这才颤抖着手用秤去撩她的盖头。
红红的盖头揭起,新娘子脸上还遮着半面细细的珠帘,原定疆无比轻柔地用自己粗糙的大手拿开那珠帘,露出新娘子的睡颜来,温柔沉静。
可是原定疆和原大花却同时瞪大了眼!
——原大花率先怪叫起来:“这他娘的是谁?!”
原定疆掷下盖头,骂道:“该死的波食猴子!他们先你们一步掉包了!”
作者有话要说:原定疆:我要气死了!!!
原大花:我有一句p我现在就要讲!
深陷险境
楚仪醒来时,只觉得周身发冷,有人在一下下戳着她的脊梁骨,叫她不得不睁开眼。
眼前是一个破旧的屋子,她略动了一下,便感觉自己的衣衫湿透,纵然身上盖着席子,也是冷得刺骨。身后的人还是在不停地用指头戳她,令她有些微微恼火。
她转过身来,正要训斥对方,却不由瞪大了眼睛,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醒了。”对方抓抓脑袋,明明是个双十有余的青年男子,却举止神态状若稚童,居然是霍均!
“霍公子!……姐夫……”她猛地坐起身,还不忘扯过席子来遮住自己,唯恐自己衣服湿透有什么不妥。
“妹妹。”霍均咧着嘴笑。
楚仪见他衣衫虽然依旧华丽,但是异常脏破,显然已经很久未曾换洗衣服了。这屋子也是破烂不堪,衰败许久的模样。怎么回事,霍均不是去山庄养病了么?这根本不像是什么山庄啊。而她……楚仪又转过思绪来,怎么又会出现这里?她明明记得那日去布庄回来后第二天,楚金玉说要送她悄悄回楚家,然后,她在马车上睡着了……
“霍公子……姐夫,我怎么会在这里?”她虽知霍均是个傻子,却也只得不抱希望地问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