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亦是真的希望在这个堂前能还自己一个公正道理。
“小女司家长女,嘉义侯陈氏原配夫人司念音,有一案上报,恳请知府大人公正秉直,为民张正义。”
知府宋氏正端坐在堂前,端详着堂下的女子。
弱柳扶风之姿,闭月羞花之态,明明是一副弱女子的样貌,偏偏眼神中闪烁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倔强。
宋知府拍案肃道:“本大人升堂必将秉公办案,还望夫人将冤情原委与证据物件一并摆明与本官来看。”
司念音上前,行了一个标准的女礼,不卑不亢,落落大方:“禀告知府大人,依照本朝律法,妻子若遭受丈夫殴打虐待等有性命危险的情况下,可以自行请求休夫,是也不是?”
宋知府闻言,思虑半分,依言点头道:“虽为不常用的律法条例,但确有此项。”
“既如此,今日我便恳请知府大人为小女做主,允许小女休夫,自此与嘉义侯再无瓜葛往来,情结交际。”司念音朗声,字字清晰入耳,传到了早已围成一圈的百姓耳朵里。
“不是,我没听错吧。这位姑娘莫不是脑子犯傻了?怎会想要休夫?”
“我还从未听闻有人为了如此事端闹上公堂,简直不可理喻。哪有女子休夫的道理,成何体统啊!”
“就是啊就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宋知府的横眉也是紧紧蹙起:“姑娘可要考虑仔细再行言语,你可真是决定了要。。。。。。要休夫?”
“正是。”话语干脆落地,不带一丝犹豫。
“那还请姑娘将事情原委讲出,由本官为你主持公道。”
“小女司念音在堂,状告嘉义侯陈明安有三。其一,私养外室,弃正妻于不顾,任由外室欺压,坏尊卑礼数。其二,私掠小女家产,以供养外室,自身福祉,坏仁德之心。最后一条。。。。。”她的眼底染上了怒色,“为平一时之气,指示家丁致小女于死地,坏本朝律令。小女实难忍之,特此求知府大人秉公办案,予小女一条生路,以休夫行之。”
“予一条生路,以。。。。。。休夫行之。”司念音的状词被迅速记下,呈在了容寻案前,被他轻读出声,语调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,“陈词有据,诉请有理,想必也早已备齐了人证物证,实在是一份完美的状案。”
清崖嬉笑着凑过来:“主子这么说,是觉得司姑娘这次状告的赢面很大?”
容寻轻声道:“你也是在官场里伺候了这么久的人了,赢面几成,与理据与否,有何干系。”
此时的衙门门口早已挤了一个水泄不通,都是听闻嘉义侯被休夫一案赶来的。本朝律令虽有休夫一条,但在这个社会之中,女子向来依附于男人而过活,遑论谈及休夫,只是日夜想着该如何讨好夫君好让自己不被休。因此休夫的条例虽在律令中记载,却百年来从未有人真正实施过。
“肃静!”堂下吵嚷了许久,堂上的宋知府方才喝道。
“嘉义侯夫人,您的案子,本官驳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