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溪去了乾清宫,黄粱守在殿门,看到她,目光带着一丝为难:“棠溪姑娘,不是我不让你进去,皇上忙于政务,只怕这会儿没空见你,你还是先回去吧。”
是忙于政务,还是要陪贵妃?
沈棠溪掐紧了指尖儿。
今早她“烫伤了”贵妃,皇上肯定不会见她。
可她不能回长信宫。
就算被皇上责罚,她也只能认了。
她朝着黄粱弯眸一笑,“我在这里等皇上忙完。”
黄粱见她坚持,也就没再继续劝。
只是他在心中叹了口气。
这棠溪姑娘虽然和贵妃长得相似,却是完全不同的命!
一个尊贵,一个卑贱。
可能怎么办?
这就是命。
站了两个时辰,皇上依旧没有见她的打算。
沈棠溪进宫后,得了嫲嫲的严厉教导,规矩礼仪学得极好。
即使此刻又疼又累,已经摇摇欲坠,她还是将腰背挺得笔直。
沈棠姝在偏殿待久了,觉得无趣,出了乾清宫,恰好看到去而复返的沈棠溪。
看到那张和她相似的脸,沈棠姝心中闪过一丝怨毒。
她朝沈棠溪走了过去。
沈棠溪看到她,屈膝和她行礼,“奴婢拜见贵妃娘娘。”
沈棠姝似笑非笑道:“规矩倒是学得不错,只是这心眼不好,皇上也没召见你,你就这么急着来皇上这里献媚?若非你有这张脸,皇上能让你爬他的床?”
沈棠溪低声道:“奴婢是奉太后旨意,给皇上送参汤。”
“动不动搬出太后旨意,你还真是脸皮厚。”
沈棠姝指着不远处的台阶,“你既然不肯走,就去那边台阶跪着,也许皇上心疼,真让你进去了。”
沈棠溪心口一沉。
“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,贵妃要罚奴婢跪?”
“本宫让你跪,你就得跪,这还需要理由?”
沈棠姝扫了眼身边的宫女彩屏,“你说说,本宫说得对不对?”
彩屏急忙道:“娘娘说的对,这主子罚奴才,天经地义。”
说完,她看向沈棠溪,“你跪是不跪?惹恼了娘娘,有你好果子吃!”
沈棠溪咬唇,没有动弹。
彩屏不满,和身边另一个宫女一起将她拖到台阶处。
沈棠溪膝盖后被踢了一脚,用力摔跪在台阶上。
此时春雪初融,地上还有雪水,冰凉刺骨。
她的膝盖还疼着,受了寒,针扎的疼痛感传来。
她倔强地看着沈棠姝。
沈棠姝朝她轻蔑一笑,由宫人扶着坐上轿撵,从她身边离开。
天上下起毛毛细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