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怕什么?”“我怎么怕了啊?倒是你,冷不丁就用这事刺我?我不都全告诉你了吗?还有什么可问的?”“所以,贺云舒本人性格确实挺火爆的吧?”提起这个,崔阿姨就叹口气,道,“明明是个女娃,长得也是好的,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的脾气。我刚认识她的时候,那么粗的钢水管啊,她就敢对着人家头砸过去。我再三叮嘱了,在方家千万不能这么发脾气,得收敛——”关浩听得认真,冷不丁问了一句,“她谈过几次恋爱啊?以前男朋友都什么样的?”各家事贺云舒离开两三天,方洲在家呆得很不舒服,楼上楼下都觉得不自在。其实生活并没有多少的不方便,饭菜有阿姨做,卫生也很好,衣帽间一如既往的整齐分明。可心理上知道,确实有不同了。他一人独坐在诺大的餐桌上吃饭,也不是没有过,从不觉得孤单或者凄凉。可这会儿,许是心知肚明被贺云舒抛下,连阿姨多看他两眼也觉得是被同情。方洲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被同情的滋味,一边嗤之以鼻,一边又堵了更多的气。更郁气的,是简东来的电话。“和庄勤对接得差不多了,几个大的条款都互相确认了,问题不大。本来以为她们会坚持一个孩子的监护权来要挟经济上更多的分配,但后面再三磨也磨下来了。她们的底线大概就是经济一分为二,孩子的监护权留给方家,但是要求每个周相处两天,以及每年寒暑假一个月的共同生活。方总,我这边就加紧办着——”方洲本以为她会坚持要孩子,结果居然没要?他听得来火,贺云舒居然迫不及待得连孩子都不要了?他心里的憋屈无处发泄,莫名其妙骂了一句,“别的事你办得磨磨唧唧,怎么就这个快?”简东无语了,但考虑到老板损失一大笔钱财肯定不痛快,安慰道,“对咱们来说,越快完成才越划算。不然拖到后面,又有陆续的进帐,岂不要重新分配?”道理是这个道理,但方洲听着就极其不顺耳,直接将电话挂了。简东听着手机里面的嘟嘟声,冲面前的赵舍道,“你看吧,这会儿正恼火着呢。你也别怪我拦住你,老板什么脾气你不知道?他从来公私分明,最不耐烦在办公室的场面上搞儿女情长。你明明干挺好,怎么就偏要去犯他的忌讳?你犯一回就算了,居然还敢跟贺云舒搅合一起?那女人看起来无害,但要没真本事,能稳稳当当坐六年啊?能耍得你跟猴一样,什么都交出去了?居然还想着让她安排去方家做事,你脑子呢?”“就这会儿,老板还生气呢!”赵舍不说话,只捧着啤酒瓶子往嘴巴里灌酒。“我要没拦你,等老板回过味来晓得你搅合他,必然要你在平城呆不下去。现在老板在气头上,没说怎么处理你。等我帮他把离婚的事情处理了,再去求求他。怎么着也要保住你一分工,最次也要能在平城立足。”她喝光了一听,摇摇空荡荡的铁皮罐,打了个酒嗝后道,“不要你假好心,我直接辞职就是。”“辞职?”简东恼火了,“两手一摊什么都不管最简单,可你前面多少年的功夫白费了?又跑别的公司去从头开始做起?你懂不懂什么叫忍辱负重?知不知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。”赵舍丢了罐子,重新从旁边拿了一听新的打开,道,“没必要。他们要不离,或者还有我站的地儿;要真离成了,我呆这,一辈子就完了。”方洲根本就是不愿意离的,反借着她的手,用钱去诱惑贺云舒推迟十个月。他仿佛完全不生气贺云舒借她探他的底,甚至将钱拱手奉上。赵舍就知道,要真离了,他势必要迁怒,将她踩得死死的。那个男人,已经对她开启了对手模式,不容情面。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呢?工作的时候绝对专注,跟人惺惺相惜起来会赴汤蹈火,长得又那么好看;她只看着他就骄傲,只觉得只有世界上最好的才配得上他。奈何他对人下手的时候,也绝不留情。赵舍抠开拉环,又喝一口,道,“老简,最后麻烦你一次,帮我顺利办个辞职就成。请老板不追究我,我永远消失在他眼前。”简东丢了手机,也觉口苦,夺了她手里的半罐酒喝起来。他道,“不要那么悲观,只要肯努力,没什么不可能的。”她却叹气,道,“可我把赵立夏的名字说给她听了。”简东想气这事就头皮发麻,道,“你知不知道那是多大的麻烦?老板千万小心,生怕踏错一步,你居然就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