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已经离开了也说不定。
秦招招乱七八糟地想着,身旁安文适时开口提醒她:“要先回您的住处一趟接着晏先生吗,还是直接去医院?”
被问话的人猛地回过神来,似乎有些疲惫,但最终还是摆了摆手:“直接去医院吧。”
算了,和她有什么关系呢,如果就此离开了最好,省得她还要费心思赶他走。她有气无力地想。
去医院的路程不到二十分钟,秦招招抽空小憩了一会儿。
再醒来是被安文说话的声音吵醒的。她就坐在她旁边,表情隐隐有些不敢置信,手机放在耳边正在接电话,用的英语和对方交流。不知道是什么事,秦招招只听到两句“好的我明白、谢谢您再见”之类的话。
挂了电话,安文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,脸上都挂着高兴,迫不及待地:
“那位科尔顿医生刚刚联系我,他同意为简小姐治疗了。”
疯狗
“不知道怎么回事,明明两天前联系他他还不同意呢,突然就改口了。”安文有些惊奇和困惑,她以为秦招招会知道原因。
对方却只是沉默着,没有回答她的问题。
直到上电梯前,安文手机振动一下,她一边按电梯,一边和老板汇报:“照顾简小姐的护工说,十分钟前徐恕先生去病房看望了,他还带了一个人,说是姓晏……”
安文瞥了眼身边人的表情变化,这才接着:“然后两分钟前,那个叫路存的也去了。”
“护工按照你说的拦下来了,现在他在门口等着。”
秦招招脸色不太好看:“之前我让你去找医院安保调监控,结果怎么样?”
上次徐恕和她提过,路存行踪诡异,又鬼鬼祟祟地守在医院大厅,她不得不疑心,他到底想干什么,是以才让安文去查。
“监控的确拍到他在一楼大厅坐了很久,而且连续三天都是同一时间。但那天在病房和您发生冲突以后,他就没再来过了。”也是因此,她又去调了几次监控后以为对方销声匿迹了,就没有把这件事汇报上去。
现在看来,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。
从地下停车场到病房,短短几分钟的路程,冷气充足的走廊已经不像在过夏天。不知道是不是温度太低,以至于秦招招在走廊尽头看到那个瘦骨嶙峋的、跟鬼一样的黑影时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。
这才几天,路存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还要狼狈,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,浑身透着阴沉的死气,脸色焦黑。
秦招招从安文手里接过她在医院惯常穿的那件薄外套,一边穿上一边朝对方走去。
——“他现在一无所有,又刚死了爸,我怕他狗急跳墙什么的,也不是没这个可能。”
想起徐恕曾经说过的这话,秦招招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起来——路存提了个果篮,还在一堆水果的上面插了几支开的正盛的向日葵,双手都在外面。
除此之外,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。
看到秦招招,路存原本阴郁的表情又多了两分不耐烦,他几乎是嘶吼着质问:“你凭什么让人把我拦在外面,我只是想最后看看简微,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见她?”
“我劝你小点声,”秦招招径直越过路存,比起他的粗声粗气显得冷静得多,“病人需要休息,你想看可以隔着门上的玻璃看。再大吵大闹,我叫保安了。”
“等等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