僵持中,青年撑着椅面的手背上青筋绷起,显是忍耐许久。
“裴小姐……你可以坐下来画。”他低声道。
裴昭跨坐在他大腿上。
腰身被轻柔地环住,急促的呼吸扑洒在颈间,激起一阵颤栗。
眉笔“啪嗒”一声,落在圈椅上,接着又滚落倒地,断成两截。但此情此景,画什么梅花已不是重要的事。裴昭只看着它从视线里慢慢地消失,颈间传来一股温热。
细细密密的吻落在颈间,酥麻的快感沿着背脊上窜,她的声音也变得含糊而粘腻:“殿下,徐司衣还在外面等……”
绵长的吻将话语堵在口中。
“可是,我忍得真的很辛苦。”
那双幽黑的凤眼因情欲浮着水雾,又因目光过于炽热,仿佛有火在烧。下一刻,裴昭的唇瓣便被含在口中,来回反复地研磨着,直到水声啧啧时,崔珩才用舌尖抵开牙关。
水液让他淡色的唇瓣终于变得红润起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崔珩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对方的唇瓣,眼中一片空冥,声音也哑了许多:“你帮帮我。”
眼底潮湿,看得也不真切,裴昭只凭着感觉又吻了上去。
细碎的喘息在靡靡的水声中显得格外磨人,舌尖再度撬开齿关,柔软而温热的触感令人浑身颤栗,直到最后,所有的声音都融化在交缠潮湿的吻中。
徐司衣在外面等了半天没有反应,便轻轻叩起了门,又等了片刻,还是没有反应。一旁的卫铮铮听力灵敏,早知里面发生了什么,便低声道:“徐女官,殿下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吩咐。”
徐司衣叹了口气:“有什么事能比他们的婚宴还重要?”说完,便推门而入,卫铮铮吓了一跳,又不敢大声阻拦,拼命地使着眼色。
摇曳的轻薄垂纱后,一个人跨坐在另一人的腿上,似在耳鬓厮磨,动作极是亲昵。
徐司衣深深地又叹了口气,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门:“卫娘子,你们殿下这么心急吗?”
卫铮铮沉默。
徐司衣皱眉道:“可裴二娘子的妆容还没定,也不知他们何时能弄完。而且,尚未成亲,这么做怎么想都不合礼数。
卫铮铮又是沉默,半天,才说道:“殿下和裴二娘子……关系很好。”
洞房
晋王府内红烛高悬,灯火通明,比西天灿烂的晚霞更加绚丽夺目。
红艳艳的纱灯排布在道路两侧,或由婢女手持,或垂挂在高处,在夜风里轻轻摇曳,连缀成蜿蜒的长龙。纱灯底下,华织锦缎的宾客们来来往往,络绎不绝,或是皇亲贵戚,或是豪门世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