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手的术法名为“乐极生悲”,掌中极乐,掌外悲苦加倍。它对常人尚且有效,何况对付一群遍体鳞伤的倒霉蛋。
方休看着不着调,居然能轻松破解此术。
“你能抵御法术,你是道士?”白双影警惕。
方休憋笑:“对,晚辈道号夜猫子。”
白双影:“……我看应该是登徒子。”
“也行。”
白双影没被绕进去:“够了,你究竟怎么做到的?”
“习惯了。”方休无所谓地耸耸肩,走向门扉。
“习惯法术?”
“习惯疼痛。”
白双影了然:“怪不得你那么清楚,你就是那个‘癌症晚期’……”
方休当场急刹车:“我靠你别咒我啊,我只是在医院上班!”
“那你为什么习惯疼痛?”
“我小时候比较倒霉……再说这家伙也没多厉害,它手法比你差多了,还是你上药更舒服。”方休语气十万分诚恳。
“……嗯。”
白双影低头,正正胸口的纸花。
……
再回到戏台时,一行人只剩四个,离天亮也只剩一两个小时。
福老儿还是坐在原处,乐曲仍在循环。
戏台上多了关鹤与梅岚,疤哥椅子上多了两个尸块。宽广的戏台摆上九把椅子,显得有些满了。
确定关鹤与梅岚还在呼吸,成松云拍拍胸口。
一路折腾下来,连四爷都撑不太住。他打了个哈欠,大发慈悲:“都去祠堂睡会儿。”
众人离开时,供品被吃掉大半。如今再回来,供桌又变得满满的。
方休拿了瓶旺○牛奶,发现生产日期从一年前变成了两年前,但食物看起来还是一样新鲜。
成松云小口喝罐头糖水,四爷脱下上衣,熟练包扎伤口。没了布料遮掩,那一身肌肉越发吓人。
疯子面朝墙壁,额头一下一下轻轻撞墙,嘴里念念有词。
“你还没说你的发现。”四爷瞥向方休,“你光说了对联内容,玄玄乎乎的。过来,再用人话讲一遍。”
方休抿了口饮料:“你太不尊重人了,平等点不好吗?”
“啊?少蹬鼻子上脸。”
四爷多少感受到了方休的变化,这人同伴越少,越不掩饰本性。
他承认方休有两下子,但他并不慌——自己这么多法器,对面就俩弱鸡,其中还有个不到一米六的老女人。
等老女人完蛋,他们就是一对一,他不信方休真敢得寸进尺。
果不其然,方休停顿片刻:“好吧,我说。”
四爷不屑地喷了口气。
他眼看方休放下饮料站起身,走向自己……然后越过自己。
方休停在嘭嘭撞墙的疯子身边。
“这位大爷,情况都这样了,别再装啦。”
方休说,“我知道你没疯……我还知道,你比四爷强得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