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你天大的胆子!”
江望之痛得几乎说不出话。
“当街伤你兄长,你如何敢的!”
“我如何又不敢的。”
他居高临下,淡淡睨着那地上挣扎的人。
“当年谢姨娘伤我之时,你可问过一句兄友弟恭的伦理纲常。”
巡夜的京城守卫军听得动静,只在三言两语之间便赶来,瞧见是他站在那里,慌忙一拱手。
“太傅大人。”
那守卫自是不认识那江家二郎,只出声唤了句他。
“可有人当街行凶,伤了大人?”
“无妨,你们忙去便好。”
江淮之面上看不出喜怒。
“是我自己的事情,很快会处理好,扰乱宵禁,还请见谅。”
“大人这是哪里的话。”
守卫打了几圈官话,便继续巡夜去了,任凭江望之怎么喊,也没回头管过他。
“的确太晚了。”
仰头看了几颗星子,江淮之将小娘子揽得更紧了些,一只手掌始终没从那眼上放下来过。
“就不送二哥了,二哥路上小心些,莫要被巡夜的人抓住,送进牢里可就说不清了。”
说罢,他领着符柚进了府邸,将那宅门重重关上。
“柚儿。”
他语调很快放得又轻又柔。
“这下好像真的,只能先在先生这里凑合一宿了。”
街上痛苦的低嚎被那道厚重的宅门隔开,符柚耷拉个脑袋,听着寂静春夜里的蝉鸣,良久才应了他。
“我是不是说错话了。”
她声音很小,不仔细听都听不甚分明。
“总喜欢多想。”
江淮之没有松开过她的手,只安安静静领着她走过那四面松涛竹韵,绕过一方白石溪景,进了主院的屋子。
“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分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