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怕不能是家里人的主意吧?”
“当然!”
符柚蹦蹦跳跳跟着他,看着他好生将咸鱼放到了个托盘里。
“这是我亲手腌的呢,腌了好几天!”
“嗯,像你。”
江淮之笑得温柔,似乎意有所指。
符柚倒是个从来听不出别人话中话的,兀自说着自个儿的:“先生知道我为什么要腌这个吗?”
他耐心很好:“讲讲看。”
“前些日子先生讲古籍,不是说人家弟子投师都带束脩的嘛?”她眸间跳着些雀跃,“我也效仿古人!”
“……可人家带的是干肉。”
“咸鱼不也被风干了嘛?鱼也是肉呀!”
“……可你这也太香了。”
他眉眼难掩无奈。
“待上一下午,连我都要腌入味了。”
“那也挺好的!”
她笑得极甜。
“先生身上一直都是雪松香气,偶尔染点咸鱼味也好玩!”
江淮之低声一笑,负手踱回了座上,“胆子大了,瞧着心情也不错。”
“都放假了,不用念书谁不开心呀!”
符柚又抱起那个檀木匣乖乖凑过去。
“明日就是新年了,感觉江府上下都很忙,没什么人来管我,我自己摸到这里来的,我厉害吧!”
“厉害。”
他颔首看向她,像哄孩子一般。
“知你不喜约束,我特意吩咐过他们,就当没有看见你就是了。”
“怪不得呢,那我以后可就愿意来江府了!”
“来便是,不必翻你那个墙了,月月修瓦也是很贵的。”
她听了面上一羞。
“我还以为先生家的瓦片质量很好,还想着问问在哪买的来着……”
“怎么,相府的墙你也想翻?”
江淮之调笑一句,视线浅浅落在了那匣子上,“这又是什么?”
她差点忘了:“哦——这个是爹娘让我带过来的!”
符柚小爪子一阵捣鼓,费半天劲才把那保护得严严实实的杯子捯出来。
“白玉八曲长杯。”
他只看了一眼,便轻轻伸手推了回去。
“和阗白玉所制,忍冬纹作饰,百年也只得这一件,太贵重了,你带回去。”
她没忍住“啊?”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