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算不算打人逃逸啊?
她忍不住心生担忧。
沈珈述恍若未觉,直接抓着她,大步离开弄堂。
临走到巷口时,还没忘记随手把书包和生煎一起拎走。
他和钟听当了一学期邻座,自然认得她的书包。
“别管,走了。”
钟听眨眨眼,乖乖听话。
而身后,相燃扶着阿婆的手臂,始终一言不发,只默默地注视着两人离开。
……
很快,沈珈述将钟听带到了红墙弄堂的另一边。
就是之前他们练自行车的那块空地。
饭点未过,弄堂里人迹稀疏,树下的休息椅也难得有空位。
不知何时开始,沈珈述走路变得有些摇晃,干脆揽着钟听,整个人架在她单薄的肩膀上,撑着她走。
他低声开口:“先去那边坐一下。”
钟听没任何异议。
因为她再次闻到了沈珈述身上的血腥味。
看来,刚才他是一直在强撑。
心脏好似被紧紧揪到了一起,钟听咬着下唇,硬生生把人高马大的沈珈述弄到长椅上,扶着他坐下。
眼见沈珈述还不忘替她拎着包,她直接把他手上的东西抢过来,随手扔到一边,急急忙忙开始打字。
【你怎么样?】
沈珈述笑了下,“吓唬你的,笨蛋。”
钟听摇头,眉头蹙得很紧。
屏幕上跳出她的话:【不是的,你受伤了,我闻得到。】
沈珈述:“……老子必须事先声明,那群渣宰可伤不了我。”
钟听:【你被打了。】
是肯定句。
钟听:【你刚刚为什么会在那里?】
再一句疑问句。
但这两句话,沈珈述都回答不了。
为什么会出现在红墙弄堂。
或许,只是因为,唯一知道内情的人在这里,脚步便变得不由自主,主宰了大脑,带他晃悠过来了吧。
这个答案听起来实在有点挫。
沈珈述一辈子都说不出这种话,只能沉默。
幸好,钟听也不需要什么回答,自顾自地继续打字:【严重吗?能不能看一下?】
沈珈述很爽快,一月底的严寒季节,直接在室外脱了外套,将后背的毛衣撩起来,转过身,示意她可以随意检查。
他的笑声闷闷地从前面传过来,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,“不严重。别担心。”
钟听脸颊微红,却还是仔细地扫过。
这回,沈珈述的爸爸像是留了手。
他伤痕累累的背脊上,没有增添很多新伤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