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过于昏暗,使得周围的空气都无端显得粘稠起来。
穿过这种浓稠,才能走到二楼。
第二间,猪肝色房门紧闭,上面贴了张破破烂烂的纸,用黑色记号笔写着两个大字。
——【台球】
沈珈述熟门熟路地推门进去。
剎那间,嘈杂吵闹声伴随着浓烈的烟味,一同从里面飘出来。
猝不及防间,钟听连连倒退了好几步。
沈珈述倒是十分淡然,恍若未觉,迎面往里。
里面是个居民房改的台球室,看规模,应当是两套房打通,把中间的墙都敲了,砸出一块空旷的区域,挤挤攘攘地放了十来张台球桌。
这会儿是放假,每张台边都有人在打球。
放眼望去,全场大部分都是男人。
年龄从稚嫩的学生模样,到三十多岁都有。
应当是附近的居民。
钟听跟着沈珈述一路走近的时候,不少人都停下了动作,目光悄然投到她身上,有打量揣摩的意味,叫人心生不喜。
她有些瑟缩地拢起肩膀,尽可能将身体缩到最小,从人群间隙中穿过去。
下一瞬。
沈珈述突然停下脚步。
钟听也跟着愣了一下:“?”
沈珈述回过头,轻飘飘地端详了她几眼,开口:“跟过来点。你又不是我的跟班,走那么后面干嘛?”
“……”
钟听不明所以,但依言往前跨了两步。
这下,沈珈述便刚好停在她身侧。
再迈开步子时,两人从一前一后变成了几乎肩并肩前行。
附近这些男人似乎都认得沈珈述。
有他在旁边站着,大部分人都收回了视线,也没人再会挤钟听的路。
他们俩畅通无阻地走到最里面,进了一间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