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嘶……这人怎么长的,他是个男人吗?”
顶着四周投来的莫名目光,被评价为“不是男人”的人怡然端坐,八风不动。
不久之前。
朱雀大街,关府。
天色未明,关府众人已经醒来,在府中乱成一团。家主关德本黑着脸坐在正厅,身上的寝衣都顾不得换,心中焦虑似火。
他在礼部任职多年,做事认真,行事谨慎,先前的谋逆案都没受牵连,此次东宫侍读选拔,他也早早得了风声,将幼子关士琦报了上去。
他这个幼子娇惯得厉害,文不成武不就,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,不想碰到太女选人。幼子生得一幅好相貌,嘴甜会说,万一能被太女喜爱呢?
报着这种期望,关德本花了几天时间,不厌其烦地教导儿子礼仪规矩,规范言行举止。本以为万事妥当,没想到一觉睡醒,儿子不见了。
不见了!
他眼前一黑,急忙派人出去找,最后听门房抖抖索索地说,小少爷半夜独自出门,竟是自己跑了。
“这个孽障!”他气得嘴唇发青,浑身发抖,“他想做什么?想害死全家吗!”
这个时候闹脾气,让他如何向太女殿下交代?
“谁知道这个孽障去哪儿了?速速把他绑回来!”
众人面面相觑,沉默良久,始终没有人吭声。
关德本头晕目眩,腿一软瘫坐在了椅子上。
“祸事了、这可真是祸事了……”
“老爷。”他的正室夫人站在旁边,俯身为他顺气,轻声劝道,“既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,不如您给太女说说,就说琦儿身体不适,推掉算了。”
“这是什么话?”他抬眼剜她了一眼,“你以为太女在请客吃饭?”
“那能怎么办?”他的夫人也没好气,“早说了琦儿不愿意,干嘛非要逼他?我家琦儿金尊玉贵,哪能去伺候一个女人……”
话没说完,她被丈夫冷厉的眼神逼住,吶吶不敢继续说。
“最后再说一遍,都给我记住了。”
关德本烦躁至极,听了自家夫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,一腔戾气无处散发,猛地站起踹翻了面前的茶凳,“圣旨已下,太女殿下就是大楚储君,对她不敬就是藐视圣上,你哪来的胆子非议天家!有几条命够砍?”
他夫人低头不敢吭声。
“你老实说。”关德本说完,又一把抓住了夫人的袖摆,厉声质问,“是不是你把他送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