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初雪眼皮微抬,语气淡漠,“自投罗网,也好,省的贫道四处寻找。”
然后,沈初雪看到鼻青脸肿的山猪妖,眉头一皱,话锋一转,他问,“你为何伤成这样?”
山猪妖先是被削了一只手,娶媳妇娶到个男的,然后就挨了一顿打,现在还被一剑穿了肩膀钉在了树上,委屈瞬间如潮水一般涌来,向来坚毅阳刚的他也忍不住宛如孩子一般哇哇大哭了出来。
山猪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,想要哭诉,“还不是……”
江浪一听这猪头要坏他好事啊,连忙爬起来跑向沈初雪,打断了山猪妖的话,“道君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沈初雪撩起那双眸子去瞧江浪,江浪灰头土脸的,头发也乱的好似鸟窝,上头还插了几根草,衣服已经脏到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,眼眸中水汪汪的泪花在打转。
沈初雪不解。
纵是世人夸赞他生的一双慧眼,一眼可知世间万物,如今也猜不出来短短半个时辰,江浪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。
山猪妖也是不解,为什么这个小白脸瞧见这个道士就跟变了个人似的,被夺舍了吗?
沈初雪,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闻言,江浪立马伸手指着树上钉着的山猪妖,装可怜告状道,“道君你一走,那妖怪就跑出来了,把我踩在地上,打了我一顿,还说要将我抽筋扒骨,做成烤肉。”
说着,江浪还像模像样地生生挤出几滴泪来。
山猪妖,“???”
不是?
谁被人踩在地上?
谁挨了一顿打?
谁差点被抽筋拔骨做成烤肉来着?
是他啊!
这个小白脸,睁眼说瞎话!
天理何在!
呜呜呜
果然阿爹阿娘说的对,山下的人比他们妖兽还要吓人!
山猪妖哭得比江浪还要凄凉,一时之间,沈初雪陷入了沉思。
眼看自个戏被山猪妖抢走了,江浪那叫一个郁闷,恨得要把牙咬碎,只能想了个法子,伸手揉着太阳穴,紧蹙眉头,扮作一脸痛苦虚弱的模样,摇摇晃晃地就朝沈初雪身上一歪。
沈初雪眼疾手快,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扶住了江浪。
江浪,“……”
不解风情的牛鼻子道士!
牛鼻子道士再度不解风情地问,“哪里不舒服?”
江浪强行压下怒火,眨巴眨巴眼睛,道,“道君,我有个毛病,一听见猪哭就头疼,所以能不能堵住他嘴让他别出声?”
沈初雪从未听过这种病症,但世界之大,无奇不有,既然有需求,他办了就是,反正不过举手之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