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别了江浪,穆清风和沈初雪并肩走在路上。
沈初雪向来沉默寡言,此时此刻也不例外,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,神色淡然。
走着走着,穆清风忽然唤了沈初雪一声,“沈道君啊。”
沈初雪不知道在想什么,好一会才反应过来,停下脚步,望向穆清风,“嗯?”
穆清风一脸感慨,捏了捏手上折扇,压低细长眉眼望向沈初雪,笑吟吟地开了口问沈初雪,“江公子可真是个有趣的人,是吧?”
沈初雪瞧着穆清风舒展眉毛,唇红齿白的模样,停顿片刻,一如既往冷静回答,“人非物件,不能用有趣形容。”
穆清风不在意,将手上折扇转了转,反驳道,“沈道君此言差矣,这人也分很多种的,高矮胖瘦、好与坏、美与丑,最浅显的,就是分为有趣的、无趣的。”
说着,穆清风握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手心,道,“像是江公子这种的,相处过程中觉得愉快轻松,那就是有趣。”
穆清风话还没有说完,沈初雪已经面无表情地接了句,“所以贫道是无趣的那种吗?”
穆清风立马露出一副“我可没有这样说”的表情。
沈初雪看了看穆清风,淡淡道,“江浪说的。”
穆清风倒吸一口凉气,用折扇轻轻敲着下巴,“江公子真是直率。”
换了他,对着沈初雪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可能说不出来这种实诚话。
沈初雪没有搭话,抬脚继续往前走。
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逃离这个话题。
穆清风快步跟上去,问,“沈道君不在意?”
沈初雪很有礼貌但语气疏离地回答,“并没有什么好在意的,贫道活着的意义不在于是否有趣。”
穆清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着点头,“也是。”
道君比风景好看
沈初雪和穆清风忙了起来,天天早出晚归的,连个人影都瞧不到。
江浪也没闲着,依旧陪着那群孩子上蹿下跳,东奔西跑的,看起来一点也不嫌累。
又是一日,穆清风正和沈初雪商量着围捕当天的人手安排,走过后花园一棵大树的时候,不知道打哪传来一声无比清脆响亮的吆喝。
“穆公子!”
“沈道君!”
“忙着呢?”
穆清风抬眼四处环视一圈也没找到人,沈初雪径直地抬起头,一眼就看到坐在树上朝他们打招呼的江浪。
层层迭迭的树影间,江浪交迭着两条修长的腿坐在树干上,束起的长发被风吹起,少年郎意气风发又朝气蓬勃。
清风微起,耳畔似有风声掠过,沈初雪就维持着那个动作,看着江浪,未发一言。
穆清风随着沈初雪目光望去,看到江浪,惊讶了一下,“江公子,你怎么跑到树上去了?”
江浪扬起手上一个燕子样式的纸鸢,笑着道,“捡纸鸢啊。”
穆清风看的那叫一个担心,连忙提醒,“江公子,你当心点,别摔了。”
江浪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,得意道,“不会的,我爬树掏鸟窝可厉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