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真像是在带孩子。只不过阿夕不茍言笑,他的孩子说不定也是一板一眼的。
烟归光是想想,就觉得那场面不能看。
她揭开包着糕点的油纸,几片雪白的云片糕显现出来,她拈了一片含入口中,细腻香甜,入口即化,唇齿留香,味道比那馊馒头好多了。
长街有条不紊地分析着,“你们看那老婆婆的姿态还有那堵墙,便知这些事不是在我们来之后才发生的。这些来势汹汹的怨灵,古怪的客栈,空无一人的小镇,突然出现的黑白无常,都十分奇怪,处处透露着蹊跷。”
“若此处确有冤魂作怪,那黑白无常为何今日才出现?”烟归这下是没法休息了,从阿夕怀中跳下,站到了桌上。
十里挠着脑袋又坐起身,百思不得其解,“这,难道是他们俩消极怠工?”
他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测,“不能吧。他俩虽说是脾气暴躁了一点,抠门了一点,衣品极差,不爱洗澡,不爱和人说话,心眼儿小的不行,动不动在城中寻衅滋事,还喜欢暴打无辜t的鬼魂……”
“停!说重点!”烟归此刻确实很想暴打十里一顿。
长街补充道:“黑白无常的工作能力还是可以的。像此处这麽多冤魂的情况,十分少见。况且三百年前,我不记得哪处有怨灵作祟。再者,他们也是会和我们进行业务交接的,良民入揽月城落户,恶鬼或是有投胎资格的就被他们带走。一般这种情况是会登记入册的。”
十里继续道:“是了,黑白无常两位老兄常常因为工作量太大,在城中酗酒发洩,喝醉了还会骂街一晚上。这里这麽多怨灵,他俩就这麽闷不做声了实在是不太合理……”
确实不合理。
衆人陷入沉默。
使用法力就可以逃出去,可是会暴露自己。烟归不是鬼界中人,阿夕常年待在城主身边。可是十里、长街是黑白无常的老朋友了。
本来只是来此拨乱反正,消除季挽容的执念,如果真和黑白无常这样的阴差撞上,该怎麽解释……
烟归突然想到十里和长街的本体是两颗玉珠,便问道,“你们俩不是能变珠子吗?”
此话一出,十里和长街再次沉默了。
“我们是城主的人,被下了禁制,不能随意变幻形态。”十里靠着墙,叹了口气。
长街转头看向阿夕,阿夕却垂着眸,始终不理会他。
这样的话,十里和长街该怎麽回去?烟归懒得多想,看外面的动静虽一直不停,但因为那几道符咒,此处还算得上安全。
“这样啊,那我们就暂时待在这里吧。也许等到天亮就好了。”
“目前来看,也只能这样。”长街捏了一道符咒,将他们四人圈在了其中。
这是为了防那个古怪的婆子。
十里和长街自觉地把榻让给了烟归,自己趴在桌边小憩。
烟归还待再看看外面是怎麽个情况,遂把头凑到窗边。
只见黑黢黢的街道上,人头攒动,那些“人”移动地极其缓慢,步态像极了烟归,也不怎麽可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