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秦炎无言地看着景澄面不改色地给他贴好创口贴,又把他的手放回去。
大概是他的目光太明显,“小偷”耳根一红,随即正色道:“你火气太重,堵不如疏,每天放放血是对你身体好。”
秦炎心说我还能说什么呢?他认为自己作为景大天师的“人形血库”绝非浪得虚名,他有时候甚至怀疑景澄同意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血,从滇县回来后,这家伙出门都不带朱砂了,省了多少钱啊。
秦炎哀怨地瞥了景澄一眼,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(一个周),最亲密的动作就是拉拉手,傅乐还背地嘲笑他俩是在玩过家家……总说他火气重,既然你知道堵不如疏,每天放几滴血有什么用。
脑子里刚有这个念头,心火就起来了,一瞬间附近的空气都躁动了几分,四周围席位的观众都在关注台上的选手,偶尔有敏感的粉丝也只会觉得今天的比赛气氛格外热烈,其他人都没注意到他的异样。
但他这陡然间的变化却瞒不住坐在他身边的那个人。
原本还有几分心虚的景澄立马装模作样地挺直背,挑了挑眉道:“清心诀自己默念三遍,用不用我给你开个头?”
“……”秦炎登时羞的面红耳赤,撇开脑袋,生硬地道,“不用了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从滇县回来后,秦炎的火气就与日俱增,简直就像是中了春毒似的,思维就像脱缰了的野马,从每天起来看见景澄那一刻起就不受控制,以至于短短一个周内,全班都同学都发现了他们班的班霸和景大仙不清不楚,看他们俩的眼神都变得意味深长了。
起先景澄还以为是傅乐那个大嘴巴乱讲,恼怒之下给他偷摸贴了张倒霉符,好在傅乐心大,平地摔跤喝水呛到这类事都习以为常,倒是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,后来景澄才知道是秦炎的表现实在太“无所顾忌”,才被班里那些善于发现jq的女生看出端倪,继而被全班人知道。
景澄不习惯私事被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曝光,只好背地里要求秦炎收敛点,于是就有了加强版的《清心诀》。
景澄眯了眯眼,心说这个小色狼,年纪轻轻整天脑子里就想那档子事,还是欠调-教。此时全然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体年龄比“大徒弟”还要小一岁,而且两人也早已突破了“师生情”的关系。
秦炎被他了然的目光看得心里赧然,头越埋越低像只委屈的大狗,默默背诵早已耳熟于心的道家《清心诀》:“清心如水,清水即心。微风无起,波澜不惊……”1
直至四周温度恢复正常,景澄才收回目光,他从挎包里取出一张黄色剪纸小人,圆圆的脑袋,长长的身子,细胳膊细腿,是他无聊的时候随手剪的,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到,所以就一直随身带着。
他用蘸了秦炎的血的毛笔在剪纸上快速画了一道符文,几乎能看的见重影,华光一闪,鲜血在浸透符纸的那一瞬陡然消失,像是被黄纸吸收了,极为诡异。过了一小会儿,剪纸小人就在他手中“活”了,小纸人抖了抖身子,站起来了。
秦炎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景澄的方向,看见小纸人,惊讶的瞪大眼睛。
景澄盯着纸人轻声道:“去把东西拿过来,别惊动人。”
小纸人很人性化地点了点头,从他的手中跳下去,落在地上打了个滚后,消失不见。
尽管在景澄身边见证了太多这个世界的另一面,眼前的一幕还是令他感到很奇妙。
秦炎忍不住道:“它居然能听懂?”还会打滚,简直就像真的人一样。
景澄看出他的想法,便解释道:“生前是人,行为习惯自然和人没差别。”
生前是人……
秦炎喉咙一哽,不吭声了。
景澄嘴角微微扬起,瞥了他一眼,故意恐吓道:“我早说过,你的血对它们来说是大补之物,所以没有我在的时候千万不要流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