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约间,梁听声音细柔道:“我没有说不在乎你出轨……我原话意思是,如果你哪天觉得婚姻寡淡无味了,真跟外而的小秘书厮混一起,念在十几年的感情上,于情于理都是能得到一次缓刑的机会,我不会将你直接判死刑。”
周亭流喝得有些上头,竟冷笑:“梁听,你不如一枪崩了我。”
梁听低眸,安安静静看他:“能不要离家出走吗?”
周亭流削薄的嘴唇抿紧,浓浓怨气都掩盖不住:“你们女人惯会甜言蜜语,内心早就厌烦婚姻了吧?每天重复看我这张脸,是不是看腻了,提早给我打预防针……说什么出轨也会原谅。”
梁听见他越发说得不像话,将视线投向在场的另一位。
贺睢沉把玩着高脚杯,从始至终都没说话,眼底也是有醉意的。
周亭流把她视线拉回来:“看我!”
梁听微微叹气:“你这样天天找贺睢沉喝酒,别害得他跟顾青雾感情出现问题。”
周亭流似笑非笑:“梁老师这么笃定是我找他,不是他找我么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周亭流却闭嘴不说,他起身,步伐还算稳的,拍了拍贺睢沉的肩头:“我先回去,改日约。”
话音落。
不等梁听跟上,拿着西装外套就往外走。
她刚移脚步,却见贺睢沉将高脚杯稳稳的放在桌而上,嗓音不紧不慢传来:“请留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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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廊上,周亭流走出来那瞬间,顾青雾是避不开的,周围也没有任何遮挡物,她站在原地,对这个和老婆闹了数次离家出走的男人笑了笑。
周亭流止住脚步,对她眉间凝着点严肃:“顾小姐,方便送我下楼吗?”
顾青雾听出他言外之意,是有话跟他聊,于是点头。
周亭流臂弯搭着西装外套,没穿上,与她保持距离,这会儿一副律师界精英的典范,完全看不出在包厢里给自己妻子闹情绪时的阴阳怪气。
在走下楼梯时,缓缓出声道:“贺睢沉是个很缺爱的男人,你应该知道吧?”
顾青雾没回话,指尖微微缩起。
旁边,周亭流嗓音持续传来:“在这个圈里,我们几个啊……就属贺睢沉身世是最凄惨的,他上头有大哥压着,自幼不被家族重视,长辈不想养,就送到庙里去。这么多年朋友相处过来,我们都能看得懂,他对你,绝对不是欢场上的色迷心窍,是一种对家庭的渴望。”
顾青雾瞬间停下,侧影倒映在墙壁上,略显得单薄。
周亭流转过头看她,哪有酒醉的模样,而此刻顾青雾心不在焉,是完全没注意到的,只听着他说:“站在他朋友的立场上,抱歉我说这话有点越界,却是实在不忍看到贺睢沉每日借酒消愁,也真心希望你能好好爱护这个遭到众叛亲离的男人。”
顾青雾红唇微动,正想说什么,周亭流打断她:“我知道你对贺睢沉很好,也不嫌弃他如今一无所有,只是男人这种生物吧,有点恋家。你说一个家连最基础的结婚证都没有,这不是家,是非法同居。”
“说得更现实一点……你们的关系时间久了,可以是男女朋友,也可以是床伴,炮友以及同居室友。”
无论是哪种,以上的每个身份关系,都不是顾青雾爱听的。
“是贺睢沉指使你来当说客么?”
半响后,她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