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座的几位自然是没有异议的,都点头附和。
太庶当场拆阅完所有契书,核对无误后,当场吩咐手下去办。
三人心头的大石落地,千恩万谢地叩了几个响头,这才去前堂办理过契手续。
遇到这几位同时在场,拿钱可没用。
姜二郎很是大方地把带来的几十贯铜钱给了办事员,让他们分发。
他们回去后便张罗厚礼,给那几位的府上分别送去。
……
裴三郎忙完钱庄的事,在回府的路上,遇见披甲人封路,所有往来的车辆和行人都要仔细盘查。
每过一个路口都要下车,有披甲人进到马车里检查,连夹层都不放过。
为防有公侯混在仆从堆里蒙混过关,那些随行奴仆们被仔细检查双手。
除了镇武侯这种贫苦出身的,大多数公侯都是手脚细嫩,即使常年练武,最多手上留下些薄茧,很好区别。他们的营养好,无论是气色还是身材都跟奴仆们大不一样。
裴三郎回到家时,天都黑了。
他刚下马车,就听到门仆报:“到处都在搜查私自留京的公侯,三巷的贺武侯和世子在府上被天子的亲随军带走了。我们府上今天也被搜过,亲随军搜得细,连府上的仆奴和晾晒的衣服都细细地梳查过。”
裴三郎问:“搜衣服?”
仆人说:“听说是主要是搜成人的丝绸衣物。”
要袭爵,至少得到十五岁。丝绸衣物只有各府的主人能穿,搜到衣服就能找到人。
裴三郎问:“往年私自留京的人多吗?”
仆人不敢说。偶尔京里发生大事,自家侯爷也会悄悄溜进来处理完再回封地,别家也是不少的。
裴三郎叮嘱:“这些日子多打听些消息,及时回禀。”他又问:“贺武侯和世子为什么都在京里?”
仆人说:“听说世子是逃到京里的。他向太礼府告状,说贺武侯宠妾灭妻、宠庶灭嫡,意图杀害嫡长子,再以庶子冒充嫡子袭爵。贺武侯追来捉人,早上刚到,父子俩正在府里打斗,披甲人便冲了进去。”
裴三郎:“……”他觑了眼仆人,心说:“你们的消息还真灵通。”随手摸出几小串铜钱扔给他,说:“给门房们分分。”
仆人双手接住搂在怀里,一数,足有三十文,喜得叩头道谢。
裴三郎满心忐忑。他们这篓子捅得太大了,也不知道这次要得罪多少人。
他正愁着呢,门仆又跑回来禀报,“三公子,刚又有消息,听说这次是汤公前日到大通钱庄拉铜钱被人认出来,传到了天子耳里,才闹这么大。眼下太牢正在严审汤公,供出好几位公侯了。”
裴三郎:“……”他愣住了,问:“你这都是怎么知道的?”
门仆说:“亲随军披甲人传出来的,眼下他们就守在太牢,汤公供出一个就去拿一个。住在东侯街的律世侯已经被下狱了,不过不是在东侯街拿到的,他在……在……哦,珠玉巷,就是东侯街旁、豪商云集的巷子,他被抓的时候,小妾正在生产呢。”
裴三郎愣住了,说:“东侯街离我们西侯街挺远的……消息传得挺快。”
门仆说:“各府的门仆都在外面听消息,自然是传得飞快。”
裴三郎又扔出几串铜钱,说:“有什么再来报。”
门仆喜得再叩了一遍头,一溜烟地跑没影了,比刚才还快。反正自家侯爷不在京城,看戏不嫌热闹大。
半夜,裴三郎睡得正香,有天子的亲随军冲进来搜查。
镇武侯早就回了封地,自然查不到他,但查到后院冶炼炉旁铸造出来的农具。亲随军没见过,以为是在私造甲兵,于是衣服都没让裴三郎穿,直接给拎到后院的冶炼炉旁。